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闭上眼睛,忽然想起来男人还没告诉他哥哥说了什么。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晏含春。”
“嗯。”他闭着眼睛应她,胸膛带来轻轻的震动。
“你还没和我说我哥哥说了什么。”
“你不是不听?”
明秋着急了:“我何时说过我不听?”
“刚才。”男人波澜不惊。
“我要听的!”她在他怀里闹,晏含春被吵的没办法。
“再闹我走了。”
“那你说完再走。”
他要被气死了。
晏含春深吸一口气:“你兄长临走告知我,你继母为人利财作势,父亲对宅院又不曾作为,我和你兄长曾有同窗之情,便在暗中多帮衬了些。”
明秋听得津津有味,还想再继续问,男人的手掌探到了她的双腿之间,隔着裤子的面料,朝着柔软的地方按下去。
“不睡的话就起来。”他嗓音淡淡。
明秋瞬间就老实了,乖乖地闭上眼睛。
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晏含春没想到她这么能折腾,人前乖巧又温顺的,从前见她不管是在明携声身边还是哪里,她乖的跟兔子似的,说话也小小声。
怎的在他这儿,吵吵嚷嚷的他耳朵疼呢。
还是这人本来就两张脸。
嫁进来的第三天,明秋带着江氏给她准备的满满当当的礼品回门。
马车上,窗外的长街洒扫过,湿漉漉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秋天的寒涩从掉落的叶片中坠下来。
“晏含春,你等下对我好一点。”明秋撩开帘子看着外面,寒风吹过来,她缩了脑袋,看着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高大男人开口。
“怎么好。”他眼睛都没睁开。
“就是给我夹夹菜呀,倒倒水呀,还有要一直跟着我。”明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吩咐他。
“我不是奴才。”晏含春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
“我又没让你当奴才,我既嫁给你,你理当好好对我。”明秋不服气的伸手戳了戳他,见他不说话,她就一直戳他。
“哥哥还叫你多照顾我,你把我娶了,又不管我。”
“等哥哥回来我要给哥哥告状,我要哥哥把你的头砍下来。”
她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晏含春握住她的手,微凉的掌心将她的手包裹住,他微微蹙眉,神情看起来明显有些不耐烦。
“好啊,那就砍。”他将她的手放回到她自己腿上。
见他黑着脸,明秋也不说话了。
她心里有些难过,她是信任男人才会这样,没想到他这么冷漠,就这样扎她的心窝子。
她安静下来了,晏含春微微睁开眼睛朝她那边扫了一眼。
明秋低着头,手里的帕子缴动着,她微微咬着嘴唇,原本还兴高采烈的,眼下兴致缺缺。
马车到达尚书府门口,明秋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牌匾,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迎接着他们。
晏含春官职高,不管怎么说都得毕恭毕敬地伺候着。
“姑爷来了。”王氏满脸高兴,她当属最开心的,印子钱也还完了,还大赚了一笔。
晏含春虽身子不好,但相貌一顶一的好,冷冷的病弱工资,京城里不少女子暗自爱慕着他。
只是家中肯定不能让自己嫁的。
明秋的小妹,也就是王氏还在当妾时生的女儿,听闻王氏要将明秋嫁过去,还闹了一阵子。
如今见到晏含春伸手扶着明秋下马车,她眼底忍不住又些发热。
当寡妇也好过嫁个歪瓜裂枣来的强。
还未到用膳时间,父亲招待了晏含春,明秋跟着母亲和姐妹们到屋子里聊天。
她在家中话不多的,坐在人群中被簇拥着,只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瞧着温婉又乖巧。
王氏打量着她,她今日的发髻样式一看就是精心梳理的,半边挽起,半边垂下来,其中点缀着写低调的珐琅彩金饰,穿着一身苏绣的碧绿色裙衫,贵气外显。
视线又到她手腕,那只水种得天独厚的镯子生生刺着眼睛。
她抿着嘴唇,这会儿又有些后悔了,若是叫自己女儿嫁过去,不知能敛多少东西。
明霞酸溜溜地开口:“姐姐倒是嫁的好了,穿金戴银的。”
她看向自己的母亲,目光里明显有些郁闷。
明秋浅浅笑着,脸颊微微泛红,瞧起来十分滋润,她软声说话:“也是母亲疼爱,替我寻得这般好人家,我既嫁的好,妹妹肯定也不差的。”
“希望母亲真的能替我寻得这么好的人家。”明霞扬着眉毛看向母亲。
王氏尴尬地笑了笑,转开话题:“明秋,你婆母对你可还好?没有为难你吧?”
说道婆母,明秋脸上浮现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她先是摸了摸右手的水种玉镯:“婆母待我真心,第一日就送了这个镯子给我。”
又伸出左手,露出两个叮当款式的金镯子,抬手时沉甸甸的金碰在一起,那声音叫一个悦耳。
“今日知晓我要回门,又拿了一对叮当金镯子来,太沉了……”明秋扶了扶镯子,轻轻地将手腕放到腿上,笑的幸福。
明霞嫉妒的牙齿直痒痒。
她看了母亲一眼,王氏都跟着有些心虚。
早知如此就将明霞嫁过去了,起初她是以为江氏难相处,同她说亲时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怎能放心亲女儿去这样的地方。
如今看来,真是失策了。
几个妹妹围上来欣赏她的首饰,明秋今天带了红包回来的,每人都给了几片金叶子,出手阔绰,大家纷纷围着她说话。
明霞气的直接走了,用膳时为了见到晏含春,又换了身更华丽的衣裳才来的。
明秋对明霞这点小心思不上心,她年纪尚小,又被母亲教歪了,原本好好的孩子,愣是变得跟王氏一般。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她在饭桌上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