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湖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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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舟

第3章 湖庭(中)

作者:佚名 字数:15.5K
湖庭的天向来是说变就变。
不知何处而来的阴云四合于上空,逐走了初绽暮色的阳光。
偏生时辰未至垂暮,铅黑的巨大阴影与遮掩不尽的金红日色交织一处,溶成一片近乎无光的昏黄,模糊了一切色彩,仿佛黄泉鬼国自湖庭地下浮出,将昏暗扭曲的世界投映于众生眼中。
较之纯粹的黑,更能勾起人心中幽微的怖畏。
平直如砥的官道旁成行的老柳只余下黯淡的剪影,宛如一排干枯乌黑的头颅,茂密的柳条便是垂摆下来的人发,似有晦暗不明的目光藏于发丝掩映之间。
一行车马从大道转向逼仄的坊巷,路边寥寥几个行人皆是匆匆趋走,连看都不敢多看两眼——即便是在权门汇聚的中庭,真正的贵人也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出门。
中庭岛虽是天下纲维之地,却也非“往来无白丁”之处。
除却宫城,在京百司的官邸与会公们的私宅皆不能自给自足,自然汇聚起一大群工匠、力役、商贩各色人等,加之各大族败落的远支、求请职事的闲散官人……各处贵人家宅的高墙朱门之外,便逐渐为低矮拥挤的庶民坊巷所填补。
大赵立国之后,也只是对这些坊巷有所清整而已。
光宅坊,福宁巷。
一道长达一里有余的高耸院墙,挤占了巷陌东侧的所有空间。巷对面的老旧民居中已有炊烟升起,出没其间的却是一群不似善类的家伙。
高墙内仿佛是某家贵人宅邸,但其正门无匾无额。
只见漆黑门洞前两盏灯笼,将门前石兽映得越发恐怖狰狞,獠牙密布的大口现出一幅恶意的谑笑。
这便是在天下女侠中逐渐“声名鹊起”的樊笼本司所在。
对面那排古旧民居里住着樊笼司驻京的几乎所有捕手、刑司——自然是租房。
湖庭居,大不易,能在中庭岛上有房有地的自非凡人。
这帮洗手上岸不久的江湖客在囚奴身上耍完威风,依然是要乖乖交上赁屋钱,半刻拖延不得。
便是夜宁子,之前也是在这排民居中租了一间小院,与湖庭常见的世家破落户其实并无区别。
若只靠那点俸料钱,每次的租金就能让她的日子变得紧巴巴的。
所幸樊笼司还会按捕捉人犯数目发放添支钱,夜宁子拿得很多。
对她这过于勤奋的破落户,京城有房的湖庭爷应无眉自是看不顺眼,无怪乎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
“身长七尺八寸。”
“足长一尺一寸。”
“腰围三尺三分。”
……
“呜呜呜呜呜嗯嗯呒呒!”
“……”
“嗯嗯嗯嗯嗯咕咕……”
被卸下槛车的囚犯们终于摆脱了各色蜷曲的姿态,直挺挺地被拘束在刑床上,难得露出了各擅胜场的美丽面容。
皮革眼罩之上,女胡酋有些浓黑的眉毛拧作一处,她的挣扎也是三人中最激烈的;除去瓷面的巫女淡雅的眉目全然暴露于外,眼瞳却是一片纯黑,不能视物,寂静无声的她口鼻无疑被严厉封堵着;卢氏娘子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杏眸刚随着丝面的揭开被解放,旋即又被一条绸带遮盖。
软尺在三具美肉的周身各处翻飞盘绕,几颗秃头凑在汁水淋漓的娇躯前,不免有些煞风景——入监之前,留守的刑司们尚需将人犯周身尺寸都量上一遍并记录归档,需要给囚奴量身打造必要的刑具或束具时,便能用得上了。
这等常程细事无需夜宁子过问,她径直入了后堂。当应无眉终于在冷艳面容上挤出几分媚色,准备逢迎一番司座时,便只见她远去的挺秀背影。
……
旧宅原本正堂的位置,便是樊笼司的核心。但此处并无楼阁。
只有一个坑。
径三丈,深十丈。
……
这坑当然不是樊笼司自己挖的。
它的出现与旧宅的原主一样,都已湮没于湖庭历史的迷雾中。
夜宁子升任樊笼司主官之后,为寻找二十三年前的线索,翻遍了秘书省藏的日历、实录、国史,却未读到一字半纸与之相关的记录,仿佛这中庭岛上有数的巨宅是从地里凭空冒出来的。
只余下坊曲里巷间吓唬孩童的故事:
这府邸主人原是贵人,家中有乐工一部、舞伎一班,皆妙绝冠于京城。
四邻常听闻宅内宴乐之声,只是从不作歌,人皆异之,谓之“哑乐”。
丙申年时,湖庭大变,有黑眚自君山出,遮天蔽日,昼暗如夜。
百姓皆恐惧,闭门不出,宅内乐声亦停。
忽一日,街坊们听见青石板上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应门开锁之声,似有一骑回归府宅。
不久又闻嘈杂,仿佛无数人马经过街巷。
有人隔着门缝窥视,却见街上空无一人,惊骇欲死。
宅内乐声此时再起,倍于往常,中又夹杂无数宴饮声、谈笑声,仿佛有百人万舌,一同发声。
以及未曾有过的歌声,听似清晰,回忆起来却又模糊难解。
宴会中途,忽有钟磬一声,清越异常,随后万籁俱寂。
数日后,黑眚方散,此宅中再未见人出入,扣门亦不应。
有胆大者搭梯逾墙入内,见宅内仆役房中尚有饭菜,匙箸在旁,只是已冷久矣。
行至正堂处,却只见一巨坑,宽三丈许。
巡检司得报,使人缒而下。
却见坑底空无一物,尸首、屋瓦皆不可得。
时值湖庭多事,其后竟无下文。
至于贵人的身份,二十年前许是不敢说,如今倒真是无从稽考了。
圆润得诡异的坑沿镶了五尺宽的精铁,以铁钉楔入地面,仿佛给地穴上了个口环。
“口环”中心则是云钢绞成、粗如儿臂的钢索,交织成一张大网。
这便是樊笼司狱的门户——或者盖子——的所在,其下便是这个刑狱之司最要紧的去处。
夜宁子脚下的木底皮靴踏在铁环上,发出一声清响,在下方空间中激起幽邃的回音。身旁半蹲半跪的守卫正开启着结构复杂的门禁。
保养良好的闸门无声地打开,仅容一人进入的入口旁边,是吊装打包入狱肉货的钢索棘轮。夜宁子一跃而入,稳稳地落在正下方的木质栈道上。
顺着周寰石壁的栈道一路行下,至不见天日、青石铺地的平整坑底,又有一铁闸,于松明映照间透出其后幽深的穴口。
无名府邸自成凶宅以来,十余年无人敢近,四邻也几乎搬空。
直至上善会改组了樊笼司这一有活力的社会组织,意图以此宅为据点,动用专人探查坑内情形,方知坑底连通了中庭岛山腹内的洞穴。
入洞一探,但见洞道蜿蜒而下,延亘十余里,至一绝壁而止。
绝壁之下不知几许高,隐有水声,疑通大泽。
樊笼司对洞内诸多厅室、岔道的探索于半年后方才完成,还在洞内折了数人。
其后便有大匠以洞内舆图为基,创设了樊笼司狱的蓝图。
这桩工程工役极繁,不仅动用了大量武者之力,甚而有传闻称会公们祈请了住世仙人之助。
即便如此,也是五年方成。
蜿蜒向下的洞道并没有一条固定的主道,而是在众多岔路中不时变换,联通着无数洞厅——被设计为不同功用的监牢。
除了尽头的绝壁外,樊笼司内的天坑便是唯一的出口。
或许是设计过于超前,这座大狱当下远没有百年后那般充斥着腥臊与媚香的拥挤嘈杂之态。
即便行走于并不如何轩敞的主道上,亦颇觉空旷清净。
分布稀疏的火把不时发出的哔剥声,道旁阴暗深巷中囚奴发出的淫媚呻吟,挣动铁链镣铐的金属碰撞,偶尔出现的淅沥水响,等等,声源虽多,却未达到相当的密度,只能将大狱中的黑暗寂静衬托得愈发深重。
除此之外,便只有蒙面的樊笼女王皮靴落地的脚步声。
精心安排的通风管路自外引入的微风充斥于狱中,与火把发出的微弱光线一道,为八识通明的夜宁子带来每一处角落的信息,宛若丝网中心的蛛后。
乙字层到了。
这一层仅在最底层畜栏之上,便是司中常言的活书库所在。
不同于畜栏里被肉欲烧坏脑子的“处分品”,此处拘押的女犯都经过精挑细选。
堪称一本本锁在竖立刑箱中的美肉教科书。
只消翻开精铁铸成的箱盖“封面”,旋开她们的螺纹口塞,便能听这些肉书将毕生所学、不传秘技或是宝贵经验和盘托出,只求换得一次梦寐以求的高潮绝顶。
夜宁子站在獬豸吞口的锻铁大门前,迟迟未将手中钥匙插入锁孔。
在与右仆射谢无梦会面之前,她想先见一见此间的某位故人,或是……那册尘封已久的“书”。
这活书库虽号称近年新设,但其中的肉书却不尽是从外新进的。早在二十年前,这里便已有了八册“活典”。
她们曾是樊笼司的供奉。
设立于太祖朝的樊笼司,其本名已湮没于岁月,曾是勾连朝堂和草莽间半官半民的纽带。
但时移世易间,渐至名存实亡,甚而连“吃空饷”都无从谈起——盖因本无饷可支。
所谓供奉之流,多是天南海北坐地行镖的小门小派,使些银钱捐纳而来的半官皮子。
真正的高手名宿,多是不屑为之的。
樊笼司的主官,也就随之成了结衔末尾的一种无聊虚职。
此等颓局,直至夜瑶华执掌司印方为之一变。
这位中州夜氏的嫡脉贵胄颇有几分折节下士的豪侠襟怀,与九位声名鹊起的高手女侠结为至交,延请其入司为供奉。
夜瑶华主政期间,樊笼司联袂诸位供奉,剑指中原,荡平盘踞多年的十三家邪派;转战荆湖,铲除杀人祭鬼的密教。
一连串煊赫功勋,使她深得晚年文帝宠信,并以此拜相。
直至永合十七年,夜瑶华一去不返。供奉们似也随她而去了,自此踪迹杳然。
此后,上善会几乎是白手重建了樊笼司,不再设供奉一职,原本勾连庙堂与江湖的职事也不复存在。
樊笼司就此逐渐蜕变为镇压武林人士的刑狱之司。
武林中并非无人怀疑是上善会的手笔,但潜入探查者从未携回半分有用讯息,甚至往往一去不回。
久而久之,女侠们的身影也就在人们的记忆中淡褪无踪。
踏入乙字层活书库的那一日,夜宁子的身世与“老资格”肉书们的遭际骤然相撞,多年前旧事尘封的记忆,便为她豁开一道狭窄的门缝。
活书库起初便是专为这几位肉书“长辈”所设。
得知夜瑶华失踪后,供奉们聚于湖庭意图打探消息。
随之遭遇了上善会的暗算,落入樊笼之中。
为了穷尽这些高手女囚的利用价值,当时的某个执事提出了制作肉书的构想。
这套一无漏七止水的“丛书”,便成为活书库的最初收藏。
同样地,制作肉书的一整套技术,也在她们身上实验成熟。
何等剂量与频率的媚药能令肉书应允一切,而又不至毁灭心智?
对不同境界或体质的肉书,如何拘束乃至特意伤损筋骨,最能限制行动?
何种配方与剂量的迷药,对高手的效果最为明显持久?
对肉书身子的清理,时间间隔多久为宜?
……
最初几年,樊笼司的探索精神便令这套“丛书”淘汰了几乎三分之一,两册肉书心智失常,沦入底层畜栏,一本不知下落。
待到十七年后,夜宁子初次踏入书库大门时,已然只剩下三本肉书,如今便只余下一册。
钥匙插入锁孔一拧,随着沉重机括运转碰撞的金属声,锻铁大门缓缓朝两侧分开。
门后的宽广厅室与樊笼司狱其他处所一样空旷,当中一小片地面上立着数十具一人许高的精钢刑箱。
这些各有绝艺的“书本”泰半是夜宁子一人的“战果”,她身上这套连身袜的前主人,那位东瀛女忍也在其中。
对外侧这些肉书,夜宁子往往“光顾”几次,就能在各种意义上摸透对方的底细,此后便可不再理会。
唯有最里侧那位,六七年来,许是与素来少话的夜宁子交流最多的人了。
甲字第三册。
在一排肉书的尽处,双手环抱的夜宁子面对着眼前孤零零的缄默铁箱,轻轻靠在背后的精铁“书架”上。
轻微的一点震动,便引得箱内封堵耳窍的女体一阵呻吟扭动。
擅用荆楚长剑的女剑客浑圆赤裸的后臀抵在箱壁上,宛如母犬摇晃的尾巴一般来回磨蹭,似在召唤主人的临幸。
夜宁子的翘臀也隔着一层铁板与丝袜感知到箱内肉股的触碰。
她不禁微微夹紧了那对圆润修长的黑丝大腿,轻轻摩挲了几下,发出摩擦织物的沙沙声,脑中想的却全是面前书架里的那个人。
对应的钥匙插入锁眼,远较其他刑箱更为复杂厚重的钢锁咔哒一声开了。
寸许厚的精钢箱盖如一页封皮被夜宁子看似纤弱的黑丝玉手轻轻揭开,显露出其中的内容。
首先跳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腻腻的肉光,长期用药催出的淫媚甜香带着乳水气味扑面而来。
二十三年不见天日的囚禁生涯,令匣中女囚的肌肤莹白得近乎透明,简直让人怀疑快要裹不住周身如水般丰盈的脂肉。
这抹颜色却又不至于苍白,肌肤之下仍然氤氲着气血完足的娇艳淡红,显示出止水境武者的强大生命力,以及樊笼司调教技术的进步。
较普通女子更为纤细的一对秀足分别被脚镣拴在书架的左右两侧。
略微分开的美腿泛着莹光,膝窝与大小腿装饰似的环铐勒入脂肉中的深深凹陷,显现出纤长之下是何等的丰腴。
女武者的肌肉线条则已完全不存。
肥美可人的肉臀被安产型的髋部掩藏于背后,而身前光滑无毛的“玄牝之门”则被完完整整地展露于外。
两侧朱砂色的肉瓣上各穿了一只金环,环上链条连接着左右箱壁上两个小小的绞盘,箱外的主人便可随意控制玉蚌开阖的幅度。
此时双唇被牵拉至微微张开的状态,穴中水气却未消散,而是时时保持着氤氲的湿意,若含露欲滴。
丰臀之上的曲线骤然内收。
钢圈牢牢箍住女体纤细得可怕的腰窝,其上一圈则锁于肋下,只露出中间一段圆润洁白的腹部与脐穴,全无其他女侠那般锻炼痕迹。
为了防止长期拘束磨破豆乳般娇嫩的肌肤,肉书周身的金属环铐都裹上了一层上覆丝绸的软皮,这腰环自不例外。
再朝上走,曲线又是向外一凸,一对木瓜般的巨乳会毫不客气地首先闯入“读者”的眼帘。
白玉般的乳肌泛着花一般娇艳的粉红,看似吹弹可破的皮下隐隐透出青筋。
与阴唇同样殷红的乳首同样被金环穿过,环上不时粘着渗出的白色乳汁。
乳环的链条连在软皮项圈之上,便将整只诱人的乳袋从尖端提了起来,骄傲地挺立于空中。
软皮项圈被两根垂下的铁链连接于箱顶棘轮之上,拉至最高时就能将软质项圈变为缢杀箱中美肉的凶器。
女体的肩窝、肘部也都戴着环铐,与箱壁相连。
女犯的双手处是两只圆滚滚的小铁球,将五指封闭其中。
连接箱顶的铁链与铁球铸为一体,显得有些短,便迫使女犯的双手斜向上举起,将汗湿绵软的腋窝暴露在外。
女体柔弱无力的双手腕部、肘部刺着宝相花、缠枝莲花的精致图案,背面的膝窝、踝后亦是如此。
当年的肉书们都被挑断了手脚关节处的筋腱,成为四肢无力的废人。
樊笼司便以刺青将如此造成的紫黑色疤痕完美地掩盖起来。
与其他肉书不同的是,即便封闭于常年无人阅读的精铁“书架”中,她的面容也未暴露一寸于外。
披散长发之下,一张光滑无面、唯有鼻梁微微凸起的钢制面具被脑后三道锁箍封死于面上,连双耳也被覆盖。
面具口部圆形螺纹盖内,是深入口穴的日南产胶质阳具口塞,耳内亦有封堵耳窍的螺栓耳塞。
封堵肉书耳窍这桩规矩,是樊笼司近年来才有的。
以防肉书在“阅读”时听闻某些秘辛,或是在武学大“交流”中龙场悟道。
至于之前听了别家武学的肉书是不是要处理的问题,由于肉书是公中的财产,出现损耗要报备、要追责,还会显得之前的工作有漏洞,因此大家只当无事发生,倒是把这项创新作为业绩报了上去。
夜宁子面前的,便是这样一位经历过大“交流”时代的人物。
“天机子”沈凝卿,前樊笼司供奉,夜瑶华的密友与智囊,精于数算,有过目不忘之能。十九岁入止水,二十四岁入库,直至今日。
刑箱中的女体一揭开“封皮”,全身肌肤便立即泛起了潮红,身下的肉唇若有涎水似滴未滴。
玉蚌与乳首之上的金环随着两处部位的充血挺立,与链条碰撞出清脆的微响。
仿佛外界的一阵微风吹来,便能将她刺激至极乐之中。
夜宁子伸出玄色包裹的纤长食指,指尖在玄珠肉蒂之上四指处一点一转。
带着丝物纹理质感的指尖与敏感无比的娇嫩肌肤相摩,加之微量真气的作用,在女体的阴蒂上方留下一颗朱砂痣般的红印。
面具女囚“呜”地一声闷叫,随即是粘稠液体坠落至铁板上的滴答水声。
一次很不爽快的发泄。
褪去潮红的女体似有些不满地轻轻扭动着。
夜宁子近前一步,解开修身圆领袍的领钮与襟扣,取下蹀躞革带与佩剑。
圆领戎服便成了一件开襟的睡袍,松松地披挂于她黑丝全包的曼妙身躯上。
刑箱的底座令不算太高挑的女体与她堪堪平齐,玄色丝物包裹出挺翘形状的椒乳与金环贯穿的嫣红乳首间只有一两寸距离,隔着织物与空气仿佛都能感知到彼此散发的热力。
黑丝表面紧绷出的优越鼻梁轮廓几乎抵在空白面具中央的凸起上,随后滑向耳侧。
夜宁子轻轻拔出金属耳轮中心的两只耳杵,骤然消失的寂静令女体全身一震。
旋开螺纹口塞,将裹满涎液的黑胶阳具一点点自口穴中拔出,带起一丝丝晶莹的粘稠水线。
不施粉黛尤然涂朱般的红唇,便出现于一片空白的金属“脸”开口处,为其平添了几分活气。
“嗯——”
于樊笼中禁锢二十余年,已然不再年轻的沈凝卿轻吟出声,却仍带着少女的娇柔。
“回——来——了——?”
莺啼般的三个字,婉转之余又有点欲求不满的阴阳,尾音转了一十八个弯。
丝毫不见身为受缚侠女的怨懑,也全无罪奴对主人的畏服。
带着点嘲讽笑意的朱唇,倒像是久旷闺中的少妇的眸子,斜睨着难得归家的丈夫。
夜宁子一时无话,像是愧,也像是懒得开口,停了片刻才道:“这回入京,大概就不走了。”
“真的?”
唇瓣惊得微张,随即绽起一抹称得上娇憨的笑容,仿佛这二十余年的幽囚将她身上的时光也冻结了。
夜宁子几乎能描摹出她面具下眉眼弯弯的样子。
她轻咳一声,像个老实的丈夫,一板一眼地回答:“嗯,蒙朝廷恩庇,改授了殿中监与评议大夫。”
说起来,这两人还真像是一对露水夫妻。
自夜宁子为司座以来,甲字第三册便成了她的禁脔,除去必要的“维护”,司内无人敢于染指。
夜宁子不来,她便只能在空寂黑暗中独自熬过一浪浪难耐的潮涌。
“嗯?”
方才那点少女情态倏地收了个干净,沈凝卿恢复了女军师应有的锋锐与刻薄:“那女人对你许了些什么?”
那女人,指的是尚书右仆射谢无梦。
夜司座对面前罪奴指斥当朝宰相只作不知:“她有书信捎来,说有丙申旧事半纸,唤我入京一观。”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朱唇的主人喃喃道,随后螓首微侧,笑吟吟地“看着”夜宁子:“小宁儿,是不是只要捏着点当年旧事的线索,就能牵着你走?那我想……嘶啊——!”
夜宁子面无表情地将两侧绞盘收紧了几分,便让女囚下身的秘处扯得变了形状。
“噫嗯——”肉书总算不再聒噪,吃痛的她猛地一颤,丰盈乳肉便掀起诱人的涟漪。
“我自是没信她。”夜宁子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对一册“书”解释。
否则何必来找你?——这后半句却未说出口。
眼前这绝顶聪慧的女囚显然洞悉了她的未尽之意。
得到确认的她,不再像试探主人心意而炸毛的猫儿,语气转眼变得娴雅而雍容——倘若忽略那具被赤裸裸禁锢成“大”字的美妙胴体:“那么,司座需要奴做些什么呢?”
夜宁子食指虚挑起沈凝卿未被面具遮掩的尖俏下巴,拇指在柔软粉润的唇珠上暧昧地打转。
女奴则轻轻伸出舌尖,温顺地舔舐着主人裹着黑丝的手指。
樊笼司座的眼神却未聚焦在面前赤裸美好的肉体上,似乎穿透了刑箱后壁,弥散向某个不存在的“远方”:“见那人之前,我还想捋一捋,再捋一捋……”
数年间,一人一“书”已然如此交流了无数次。
夜瑶华当年出京后的下落,竟连两位最为亲近之人——独女夜宁子与密友沈凝卿——都不甚了然。
便只能从史书的字缝间、街巷间流传的怪谈中,窥视那于岁月中逐渐淡褪的细节。
永合十七年,岁次丙申,七月丙子朔,五日庚辰。
这是一切的起始。
“……我记得,娘离家那天是七月初五。天上下着雨,乳娘撕下的那页黄历也打湿了……我记得的。”
先开口的却是夜宁子,她的声音很轻,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渺然得如欲乘风飞去。
轻得像是当年不曾记住,日后无论如何在记忆中打捞,只会从指间漏下的——母亲的回忆。
而那个雨夜的潮湿却如此清晰,时时纠缠而来,久久不曾褪去。
只余下那个数着手指,计算娘亲哪天回来的幼小女孩。
面对着沉默的夜宁子,沈凝卿忽地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一个不带任何淫念亵意的拥抱。
但她不能,她只是一册书。
明明只是个上善会的鹰犬……
明明连她覆着面罩的脸也未见过几次……
明明这小崽子的眉眼与瑶华姊只有几分肖似……
明明只是想利用她脱出这樊笼,或是干脆从世间解脱……
……
但是……为什么?
倏地,正在心中天人交战的沈凝卿感到刑箱一晃,对面胴体散发的温热愈发迫近,几乎能感知到她隔着面罩的吐息。
同时,一件温软潮润、微带织物纹理的柔软物什盖在自己的左足上,在极为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酥麻瘙痒。
夜宁子微微躬身,踏入“书架”之内,包裹丝质的高挑身躯几乎贴在箱中美肉的身上。
一对纤美可喜的玄色丝足从久穿的皮靴中脱出,上方仿佛蒸腾着若有若无的潮热气息。
她的右足轻轻抚弄着女囚被铐于箱壁的赤足,如同把玩情人的柔荑。
这……这小冤家怎地如此坏……
“噫咕——”被媚药烘入骨髓的美肉方欲启唇,足尖传来的蚀骨酥麻便化作一声难以自抑的娇吟。
至少……至少都是为了找到瑶华姊……
沈凝卿在心里如此说服自己。
好几个呼吸后,面具女奴方才调匀了气息,忍受着主人足尖的侵扰,继续说道:“唔……那年,我尚在中州,许久不见瑶华姊音信,便与姐妹们相约往湖庭一聚,探听些消息。待到八人在湖庭聚齐,已是当年十二月了。不几日,就落入樊笼司鹰犬之手……咝——”
“鹰犬”二字,特意重读了下。
夜宁子面无表情。
只是乌黑纤足朝上移去,抚过小腿和膝盖,听到最后,如手一般灵活的裹丝脚趾在女体洁白如玉的大腿内侧狠狠拧了一记。
铁面下的朱唇紧闭着抽了一口冷气。
接着,潮热的足掌在痛处轻轻按揉了几下。
颤抖的媚肉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呜嗯——呼……当时,我们还未等到自江州来的‘秋鸿剑’李慕鱼。刚落入这地方时,我还为她逃过此劫感到庆幸……”
“可后来,无论他们——还是你——在闲聊时从未透过她的半分讯息。她既是天下有数的八重天高手,又是同我们一般上了樊笼司名册之人,而她还未被擒到此处做客,实在不该如此安静。”
“我早该发觉的,以江州至湖庭的水陆里程,她本应在最先抵达的一二人中。”
“慕鱼姊她……多半在我们此番互通讯息之前,就已出事了。”
面具忠实地掩盖着沈凝卿的一切神情,只是嗓音有些莫名的涩意。
某种意义上,她是和夜宁子一样的人。无论多少次诉说,也无法将她们的旧伤变得麻木,只会更加鲜血淋漓。
数年间,同病相怜的人与“书”就在这不见天日的活书库中,为了同一个目标,拼凑着二十三年前的碎片。
破天荒地,第一次有人在活书库里当真读起书来。
而永合十七年遗留的官方记录实在过于疏略,乃至文帝一朝的国史也陷入难产。
也不知是由于某些不可说的因素,还是史馆的编修们善于摸鱼的缘故,总是隔了老久,才出个一二卷。
于是,在沈军师的指示下,夜司座干上了跑腿的活,广泛搜罗各色国史实录、私家笔记、行状碑志,乃至街谈巷议,再在活书库内倒反天罡地将纸书诵与一册“肉书”听。
永合十七年的风暴中心,看上去却并非江州,而在湖庭。
种种碎片拼合而出的,是一幅诡谲到近乎荒诞的残象。
湖庭多幽深洞穴,大泽畔的君山更被视作秘境,相传山腹中藏有勾连四方水脉、甚至直通海眼的古老龙道。
在已无从考证的某一日,君山腹内有黑气涌出。
正是这场被后世士人笔记称为“黑眚”、却被官史彻底抹去的弥天妖雾,将湖庭及整片大泽地区,拖入了长达数月的幽暗长夜。
但那并非纯粹的黑。
二十三年前的夜里,涌动着无可名状的诡谲之物。
樊笼司旧址的这般凶事,流传下来的、无人记住的,非止一桩一件。
帝都幽邃的长夜中,死亡的阴影仿佛跟随在归家骑手身后的无形之物,随时会逐人而来,微甜的尸臭在空气里弥漫。
惊恐万状的湖庭百姓拆屋取木,燃起熊熊篝火,阖族围坐,彻夜呼号,试图驱散暗夜中潜藏的魍魉。
有人扬起旗幡祭祀黑天神,集众数千,逾墙入屋,奔驰狂乱,亦无人捕拿。
湖庭诸军营中,满怀恐惧的军士满眼血红,手持兵刃,聚众呼啸。
朝廷官府则似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还在勉力维持局面的中庭、湖庭二府与巡检司告急的文状呈入朝中,却如石沉大海,再无声息。
九月以来,似乎再无人见过皇帝与议书令,实录中也几乎寻不到他们临朝视事的片语只言。
时间在令人不安的沉寂中滑向十一月,十八日辛卯,宫中方传出“圣躬违和”的消息,为此,冬至南郊祭天大礼被迫搁置,御殿受贺之仪也一同废止。
“维永合十七年岁次丙申,十二月甲辰朔,二十四日丁卯,太宗孝文皇帝崩于万岁殿,旋殡于殿之西阶。”——《太宗皇帝哀册》
太祖故事,群臣初入,瞻仰大行皇帝遗容后,方入殓举哀。
文帝驾崩之后,前往举哀的臣子们,却只见到一具巨大而厚重的铁木棺椁,静默地横于殿中。
就在文帝驾崩六日之后, 永合十七年十二月三十日癸酉,议书令宇文及之薨。
据说这位大令公听闻文皇帝驾崩,哀毁过甚,一病不起,竟未主持本该由他担纲的大行皇帝丧礼。
比起在重重迷雾中驾崩的皇帝,宇文令公的死亡似乎在坊巷间滋生出更为可怖的传闻:
某贵人暴亡于别业,其所卧床榻之上便有血色尸影遗留,涴濯不去。
族人恐惧,欲将床榻搬走焚烧,却发现榻下水磨石地面上竟还有尸影偃卧,不增不减。
魂飞魄散的众人发狠撬开那光滑沉重的石板——其下的土壤中,尸影俨然仍在。
近乎癫狂的人们向下掘土,深逾丈余,尸影仍是不变,且有污血流出,臭秽难近……这处湖庭有名的园业便成了无人敢近的荒宅。
这处废园,正是宇文氏的怀瑜园。
随着皇帝与宰相被官宣死亡,永合十七年的最后一页黄历也被撕下,弃置于地,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大赵与湖庭自此恢复了“日常”。
只是,夜瑶华的消失,与永合十七年那场笼罩湖庭的剧变,究竟有何勾连?
数年来,两人曲尽幽微,从字缝里窥视出历史暗面的一鳞半爪,所倚仗者,泰半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女子直觉。
然而,那宛若天倾地覆的可怖灾异,当真能系于一介凡人之身么?
至少,沈凝卿的直觉尚不足以说服自己的理性。
肉书老爷从沉思中渐渐抽离,朱唇轻启,便无比自然地指使起小夜:“文帝一朝国史的《五行志》可曾修成?若已成书,便为我诵来……呜噫!”
再给了女体大腿一记的夜宁子黑丝唇形微张,当真依言为她诵起了《五行志》。
在夜宁子动身前往幽州前夕,磨蹭了十余年的史馆终于将文帝一朝国史的五行等志删削完成,修成整部国史的前景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
她在秘书省翻阅这几卷新成之书时,念及沈凝卿素来倚重此类史料,便将其中永合十七年部分,一字不差地默诵于心。
“一月……”
……
“八月,舟江府民家井出黑水。是月大雨,彭泽、江水溢,坏军营七所、民舍五百余区。”
……
铁面之下,那双原本被情欲灼得迷离的凤目骤然清亮。
黑水?黑眚?
眚者,灾也,妖祥曰眚!
《燕汉书·五行志》曰:水色黑,故有黑眚黑祥之应。
舟江府井中涌出的黑水,与湖庭遮蔽天日的黑雾,同属水象之灾异,皆可冠以“黑眚”之名。
此二者……是否是同源所生之恶果?
江州之事果然与湖庭之变有关?
这些年来搜集的各色文字乃至流言传说,多是与湖庭这首善之区有关,而非江州。
夜宁子对此殊为不解,尽管按沈凝卿的要求照办了,却让匣中美肉平白多吃了不少苦头。
博闻强识的女军师如今印证了自己直觉的正确性,分享发现的惊喜之余,自是夹着点对夜司座文化水准的嘲讽。
夜宁子脸上的黑丝面罩厚得不透一丝肉色,俏靥上不知是否染上了一抹羞赧的绯。
裹在玄丝中灵巧如指尖的足趾, 只是看似无意地轻轻一扯连接右侧娇嫩花唇的细链……
“噫噫噫噫噫噫——咝……”
一阵尖锐的剧痛骤然刺穿了沈凝卿持续累积的酥麻快感,将她媚药熏蒸下节节攀升的欲潮硬生生截断,化作一声扭曲的、掺杂着痛楚的低吟。
夜宁子从不情愿将母亲的失踪,与怪力乱神之事勾连一处。
她骨子里终究是个武人,只信掌中三尺青锋——若能以此救回母亲,或是为她手刃仇雠,方是正道。
仇敌若是凡人,显然比仙人、妖魔抑或某种无形的诡异之物,来得爽快许多。
然而,若真要面对那凡俗之外的神秘存在,她也并非毫无倚仗。毋宁说,她已经准备了许多年……
“我们所知的当年之事,便只有这些。”面具女囚懒洋洋地打断了夜司座的反思,“旧事说完,就该谈谈今日了,比如,那女人勾引你来的那件东西……”
玄丝覆面的美人猛地抬头,面罩之上的明眸盯着眼前那张一片空白、仅余朱唇的“脸”。
“所谓‘丙申旧事’的真假,奴一阶下囚,自是不敢论断。那女人既是当朝宰相,又为会公,想必不会诳你罢?”
“只不过,二十三年了,那事的因由毫无半点风声。亲历其中的人,还有半个能说话的么?如今当年旧事的文字却冒了出来……”囚奴蛇信般灵巧的舌尖轻舐了一圈红唇,“那女人先前对你说过半个字么?大人~”
夜宁子不发一言,只将两侧绞盘都收紧了几分,便让女囚下身的玉蚌几乎张成了菱形。
“呜呜呜呜咿咿咿咿——”媚肉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迅速染上一层燥热的嫣红,许久方才喘息着继续,“哈……哈……既是不曾说,那……那便有趣了。司座进来这地方六年有余,她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今日告诉您呢?”
“昨日之你,今日之你,于她而言究竟有何分别?”
不等夜宁子答话,沈凝卿便继续开口道:“若说是此番改官之后就能令你览阅机密,以武职换文官,确是大赵罕见之典,更何况加了上善会中评议大夫之衔。但殿中监与评议大夫清贵归清贵,当真有资格获知事涉先帝、令公,乃至世外的秘事么?呜……”
仍然潮热的黑丝足掌贴着女体赤裸光润的肌肤,轻缓地向上滑动。
“嗯哼……依奴家所见,这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之事,才是上善会这帮老东西的题眼所在……呜噫……小宁儿你先前不曾有,而如今具备的,恐怕便是接触凡俗之外存在的资格……哈……哈……”
“那女人能给你看的旧事细节,多半与此相关……”
“而派樊笼司夜司座您——呜——接触世外之人或物,除了擒捉,还能有别的目的么……噫!”
丝足已经移至笼中美肉的大腿根部,悄然滑向两腿间张开的肉瓣。
“呃——有人还是把你当母狗啊,小宁儿……噫咕!不……不过是猎犬罢了……哈……哈……”
夜宁子的腿部关节几乎弯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方能在上身如此贴近之时,用足趾把玩女体的股间。
这是从乙字二十三册肉书处学来的,前女飞贼萧玲珑的缩骨绝艺。
若是百年后那位惊才绝艳的女宗师会这一手,脱出钧阴县的匣床便不必吃一番脱臼再接的苦头。
“呜——此事实在凶险……小宁儿,就算你已入无漏近乎通神,又岂能战胜仙人之辈?”
“我不想你……呜呜呜呜噫——”
漆黑的足趾如弹琵琶一般拨弄着朱红的花瓣,带起金环与链条的碰撞,泠泠作响,宛若在弹奏真的乐器一般。
微带粗糙的丝物触感刮磨着娇嫩的蚌肉,连带着足汗的刺痛,让下面的肉唇又氤氲起了湿意,上面的红唇再次发出了娇媚的呻吟。
“嗯齁噫噫噫噫噢噢噢噢!!——”
只需一点点挑逗,二十余年中被媚药煨透了的女体便被欲潮吞没了头脑,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化为只知服务主人的母畜。
丝足忽然停了下来,让渐入佳境的肉瓣欲求不满地蠕动着,淌出丝丝涎水。
黑色的足尖粘着一点透明的汁液,修长而光润的丝腿如无骨之蚺越过腰际,以常人无法做到的角度向女体的上身缠去。
腰侧……
肚脐……
肋下……
足尖轻轻点在美乳的顶端,绕着贯穿金环的乳首一圈一圈地画着,那嫣红的尖端便肉眼可见地挺翘起来。
“呜咕——嗯嗯嗯嗯嗯噫噫噫——哈——哈……”
“!!!”
直至黑丝足趾灵巧地夹住金环,将左侧乳球猛然扯作锥状。
女囚倏地浑身颤抖起来,一时发不出半点叫声。
左乳一惊一挤之下,竟喷出一束细细的乳水,在夜宁子乌黑的丝衣胸口上染出一层浅淡的白。
“继续。”
清冷的女声语调不再客气。
“咝——哈——”
沈凝卿喘息半晌,才缓过气来。忍着胸乳被牵扯的疼痛,继续言道:
“呼……不去自是不行的,如今樊笼司愈发势大,若亡命江湖,单人独剑怎能与之抗衡?你……你不要落到和我做伴的下场……”
足趾缓缓放开乳环,摩挲着肌肤继续朝上,玄蛇般的丝腿勾缠着女囚白玉似的肩颈。
“此……此事虽险,想来却非全无生机。上善会既然推动此事,必然不会全无把握地找死,手中当有认为可成事的底牌。小宁儿,你必须把牌要到手上……呼……”
“向她要权,要人,要兵,要所有你能想到的东西……包……包括他们对那目标所知的一切……呜咕——”
“兵法云:致人而不致于人。像之前在樊笼司那般闷头做事可不行……”
“呜呜呜呜嗯嗯嗯嗯嗯——”
纤长的黑丝玉足倏地插进面具的口穴之内,携着乳水、蜜露与汗气闯入张开的红唇之中。
灵活的脚趾隔着织物把玩起口中香软的舌尖。
夜宁子面罩上的唇形微张,贴至脸侧,对着女囚敏感的耳孔呼出潮热暧昧的气息。
经过檀口轮廓中央的黑丝平面过滤,变为若有若无的轻柔。
隔着玄色丝物,夜宁子呼出的热气与说出的话音都变得朦胧起来,一如她的面容:
“知道了。”
夜宁子一手将那根连着螺纹旋盖的胶质阳具拿起,将螺纹那头置入自己下身的两片黑丝“唇形”之中。
无漏天强者的肉体纯度令膣肉坚硬如铁,死死“咬”住中间的螺纹栓塞,令胶杵高高挺起。
闪电般的快感划过美人宗师的脑中,她隔着蒙面织物吐出的气息变得更加炽热。
面罩上两片黑丝紧绷之下仍显得细薄的唇廓中央,也涌出一点凸起,并逐渐伸长,裹着织物的软舌便探入敏感的耳孔之内搅弄抽插起来。
“咕啾咕啾……”
夹杂着口水声的唇舌之音,既是夜宁子的舐耳声,也是沈凝卿吸吮舔舐檀口中黑丝足趾的声音,那夹杂着酸咸、腥臊与乳香的味道,仿佛最烈性的媚药,令女体上下两处都分泌出大量的涎水。
一黑一白两具曲线绝妙的身躯软软地贴在一起。
丝足忽然自口中抽出,越过左肩踩在女囚脑后的箱壁上。
不待沈凝卿反应过来,夜宁子便以一字马的站姿将胯下胶杵刺入早已一片泥泞的肉蚌之中,直抵膣腔深处。
“噫……呜呜呜呜嗯嗯……”
沈凝卿脑中如遭雷殛,瞬间加强千百倍的快感灼去了她所有的思维与理智,面具之下无人可见的双眸高高翻起。
她无意识地高声长吟,还未出口,便被某种与刚刚的丝足同样覆着细密织物纹理,但更加柔软的物什堵了回去。
夜宁子蒙着面罩的檀口与她仅露于外的红唇紧紧贴合,两只香舌隔着一层丝物绞缠一处。
两人便都发不出闷声低吟之外的响动。
一对牝穴伴着搅动的水声碰撞着,清脆的皮肤拍击声经过黑色织物的过滤,也变成了闷响。
“齁齁噢噢噢噢哦哦哦嗯嗯嗯……”
一只裹着玄色丝物的纤手将连接肉书项圈与匣顶的棘轮缓缓拧至最底,软皮项圈勒着纤长的颈项,便将赤裸美肉吊着脖子悬于书架中。
“!!!!”
女体的气道瞬间被断绝,连着镣铐的全身重量被施加于颈椎之上。
她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如上陆已久的活鱼一般微微摇摆着。
纤美地双足拼命下探,却只能止步于离匣底几寸的空中。
夜宁子虚贴着她,没有让女体借到半分支撑,只是用胶杵继续抽插着她流汁淌液的骚茓。
不一会儿,莹白的肌肤之上,窒息的紫红便自项圈处蔓延开来,渗入面具之下,将美肉通体染上了淫艳之色。
沈凝卿已经无法再思考,被媚药与调教“烹饪”熟透的肉体,轻易将窒息濒死之感也化为推动高潮的快感。
面具口穴内的软舌不自觉地伸出口外,却被蒙面美人裹着黑丝的香舌堵了回去。
要死掉了……
要死掉了……
要被大棒插死掉了……
齁齁齁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
两具女体内的潮水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终于没顶而过。牝穴与腔道几乎是痉挛般地死死裹住链接彼此的胶杵,令抽插变为了颤抖。
窒息绝顶中的沈凝卿真的在痉挛,在抽搐,周身丰盈如水的嫩白脂肉泛起连绵不断的细碎涟漪……
“!!!!!!!”
两人都已全无声响,只有喷涌而出的淫水砸落在箱板、地面上的撞击声。
夜宁子回过神来,看着腰部以下完全湿透,黑色更为深重的连身袜,不知在想些什么。
“咳……咳……”
就在那具女体攀至极乐巅峰的下一刻,她将肉书放了下来。
足足呛咳了半刻钟,颤抖的女体才缓缓平复,周身骇人而妖艳的紫红尽数褪去,只余下病态的苍白,以及脖颈一圈浓重的紫色淤痕。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这句绝情的言语终究没能说出口。
“……咳…我……我好歹…也算得你半个师傅……”
声音沙哑、不复清亮的她最终这样说。
此言不虚。
这位过目不忘的女军师,在被铸成“肉书”的漫长过程里,记住了每一位故去供奉的独门绝艺。
此后,她将这一切连同自身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尽数传授于夜宁子。
而当时尚且幸存的其余供奉,在知晓这少女的身世后,亦对她倾囊相授。
从某种意义上说,夜宁子的的确确是那八位女侠共同的、最后的关门弟子。
夜宁子没有回答,只隔着湿漉漉的面罩轻叹了一声。
不知是在叹息自己过于心软,下不去手灭口这知道太多秘密的罪囚,还是在叹息自己“师傅”永困樊笼的悲惨境遇。
她拿起手中沾满两人蜜露的胶杵,随意在圆领袍上擦了擦,便欲重新塞入匣中肉书的檀口。
“慢来——”目不视物的面具女囚仿佛预判了她的动作,“我还有两句言语交代。”
“小宁儿,你是否在怀疑我最后说的那番话,怀疑自己能否在庙堂之上的衮衮诸公那处拿到需要之物?”她沙哑地低笑,“毕竟有些人把你当作雌犬般驱用,又怎地知道此次不会拿你作牺牲呢?”
覆着黑丝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
“我却以为,未必如此。若那半纸丙申旧事,是作饵将你诱入他们擒捉某物的彀中。同时送入你手的以武换文敕书,却不似提前为此事酬功的赏格。这上善会的会公资格,虽说夜氏素为高门,但已失却这个位置二十余年……”
“你说,他们凭什么……肯将这个位置还给你呢?”
红唇一笑,开口却骤然转到个不相干的话题:
“这上善会的会首之位(议书令),最近数百年几乎皆是在四大家中依序轮换。最近这数十年,议书令先是那位舍身奉君的谢令,其后便是那位与先帝一同死得不明不白的宇文令公,按次序,接下来该轮到羊氏了。但是,陛下的决定权当然也是很重要的。文皇帝晚年对谢令公之子谢无忌爱屋及乌,令其都督江州诸军事,显是存了待他归朝便可拜相的心思。加之同样受先帝喜爱的瑶华姊,这两位即是文帝心中下一任议书令与尚书令的人选。当时我常在瑶华姊左右,直至那事前才被遣往中州,对此知之甚详。”
“唉……谁能料想丙申年后,瑶华姊、文皇帝、宇文公、谢无忌……竟无一人尚在世间。如今这位羊徽羊令公,当年只是一座无人看好的冷灶,最终却做了二十年的议书令。”
“若不是你读了近年朝廷发的邸报,我这弃世之人还真想不到此人位居极品的模样。”
没有理会这肉书向自己要求书目时夹带私货的细节,夜司座只是紧盯着冰冷铁面上唯一鲜活着的朱唇:“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沈凝卿不紧不慢地开口,仿佛手中端着一盏酽茶:
“这位羊公已在那个最显贵的位子上坐了二十年,不知堵住了底下多少人的晋身之路——如今他年事已高,若再不思退路,真能长久抵挡得住那来自下方的汹汹宦情么?”
“要安排致仕,何人承继议书令之职,无疑是至重之事。如今已无太祖太宗那般干纲独断的强君,自是依循旧例,于四大家中轮替最能服众。那么,是否要趁机将夜氏排除在外,令四大家变为三大家,便是他们不得不权衡之事了……”
“我们的羊公若想在那位子上多盘桓几年,他会如何抉择?”
“若要排除夜氏,便轮到谢氏接任。谢氏家主是那个女人,她已四十有余,可不年轻了。选择谢氏,羊公哪里还能有恋栈不去的借口?”
“若选择夜氏……一位‘年少识浅’的继任者,岂不正给了羊大令公‘悉心栽培’的绝佳理由?让他能名正言顺地再多掌几年权柄,岂非顺理成章?”
女军师的嗓音低哑,却带着一丝阴翳而诱人的气息:
“小宁儿你猜,羊公最终选择的……是谁来接他的班呢?”
……
“所以,小宁儿你何必以鹰犬自居呢?应无眉之流什么身份,岂能与你相比?不妨……张狂一些——”赤红如血的唇绽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意,露出其间咬合的白齿,“你也可以爱大赵,你也可以爱上善会,你也可以做大令公——你就是朝廷……”
“说完了?”
仿佛对这毒士话语中夹带的离间与蛊惑无动于衷,清冷女声说出的话语依然简洁至极,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咳……咳……”
缢伤未愈,又说了这许久,沈凝卿只觉咽喉内火灼似的剧痛,每次呼吸都宛如刀割。
忽地,一阵温润清凉之意自外而内,缓缓渗入她颈间那道可怖的淤痕。
精纯的真气随之透入咽喉要穴,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舒爽刺痛,驱散了部分火辣辣的痛楚。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裹在细腻织物下的柔软手指,正轻柔抚摩着她裸露的脖颈皮肤。
夜宁子默然运劲,以精妙手法揉散了那圈深紫色的淤血。做完这一切,她再次拿起那根已擦拭干净的胶杵。
似是感知到了那熟悉的胶质“丈夫”的接近,刑箱中的肉奴下意识地探出舌尖,温顺而又近乎本能地舔舐起其顶端,在被彻底噤声之前,含混地吐出了最后一句:
“其实……我要的许多书册朝报…与你母亲之事并无干系…只是…我自己想读罢了……呜嗯嗯嗯……”
余下的话语,尽数被堵塞了回去,化为一阵模糊的呜咽。
在彻底封堵肉书耳窍、准备转身离开之前,蒙面美人微微俯身,将黑丝唇形贴近冰冷铁面的耳穴,耳语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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