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乔弥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
她浑身酸痛,连抬起胳膊都变得困难,就好像刚刚做完高强度运动,特别是腿心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肿得发烫。
“我先去洗个澡。”乔弥一进屋就直奔浴室,甚至都懒得跟林彦多说几句话。
“嗯,你去吧,我帮你拿衣服。”
她胡乱褪去衣衫,氤氲热雾被浴霸的暖光照得暖意隆隆,对她来说却有点刺眼,仿佛这消失的一周都处于黑暗之中很久没接受到这么亮的光线。
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但温暖的水流却没能缓解一点肌肉的酸痛。
乔弥闭上眼睛,任由花洒冲刷她的脸庞,试图回忆这一周的记忆,但脑海中依然是一片空白。
那仿佛被油画颜料吞噬包裹的窒息感还犹在眼前,这一周好似被颜料吞噬了一样诡异。又或者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暂时性精神错乱?
穴心的灼热感又开始作祟,她关掉花洒,准备伸手拿沐浴露时,目光无意中瞥向自己的大腿内侧。
“……”
一刹,她血液仿佛凝固。
大腿内侧的嫩肉上,竟然清晰印着两个红色的吻痕,形状居然是她画里那种有三个花蕊的奇怪花朵造型!
两朵花形吻痕诡异地排列在一起,都在她右侧大腿内靠近小穴的地方,一朵呈暗红色,还有一朵是鲜红色的,那暗红色的应该是残留了一段时间,而鲜红色的就像是刚不久嘬啃出来的那样新鲜。
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乔弥颤抖着伸手触碰那些吻痕,一股股无来由的热意涌入身体,肿痛的穴唇,好似肌肉记忆的滞后反馈。
身体仿佛要被一下下入侵小穴的热潮撑满,撕裂……
“宝宝,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门外突然传来林彦的声音,把她倏然拉回神来,“不用,我没事……马上就洗好了……”
乔弥迅速用毛巾包住身体。要真是错乱,那诡异的吻痕又是哪里来的?身体的酸痛感是怎么造成的?
擦干身体后,她发现林彦给她拿的是睡裙,她特意让他去换了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给她,将那吻痕严严实实遮住。
晚上她以太过疲劳为由拒绝了林彦想要亲密的请求,她蜷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忐忑地难以入眠。
……
接下来几天,乔弥有些精神恍惚。
就算离开画室,那些怪事没再发生,但白天待在自己市区的画廊里,对着空白画布,她也一笔都画不出来,好像自从画完那面壁画,灵感突然枯竭,经常对着空白画布发呆,在画廊里待一整天都不出门,直到林彦晚上下班来接她。
林彦很担心她的状况,要陪她去做做心理咨询,但被她拒绝,她不想告诉他这些诡异的事情,他一定会觉得她得了精神疾病,到时候事无巨细关心她的劲儿,她可受不了。
两个星期过去,她终于答应他去做心理咨询,但前提是自己去,不让他陪。
她自己也急了,毕竟她是签约画家,每个月都要给艺术家机构供画,上个月已经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托,这个月必须要交三幅画,不然违约金她是给不起。
而且这家不赚钱的画廊,还靠着她的收入支撑着。
她还是得赶紧调整状态。
纪夜跟她推荐说有个朋友开了间心理咨询室,那些专业性强保密性高的她都没听进去,最主要是他帮她预约可以不用等,而且离她画廊还很近,走过去才十几分钟的路。
这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她关了画廊,自己挎上一个帆布袋,就往名片上的地址去了。
她平时穿着很随意,通常都是扎个丸子头,一条长款毛衣裙,一双运动鞋,就出门了。
今天也不例外,一条及膝的修身米色毛衣裙,只是没想到这么冷,单薄的毛衣裙不挡风,裸露在外的小腿直面刀锋般的冷风,脖子上也赤条条的,缺条围巾保暖。
街上行人都裹得严严实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出门逛街,对季节的变化竟如此迟钝。她搓着手,快步往咨询室走去。
深秋的街头一片金黄,步道上一排排的金色银杏树的暖色,给人造成一种温暖的假象。
乔弥最喜欢那条栽满金色银杏树的步道,但此刻看来却和以往有些不同。
她向来对色彩敏感,她总觉得今天银杏叶的金黄变浅了,像是有点褪色似的,怎么看都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