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义区顶级饭店顶楼包厢,年度企业酒会。
窗外城市灯火流动如银河,屋内水晶吊灯、立体花艺、玻璃酒杯倒映着宾客的脸。
每一个人的微笑、每一声寒暄,都像经过设计,场面漂亮得几乎不带一点烟火气。
唐夫人今晚依旧以最完美的妆容现身,裙身利落,细高跟鞋将她衬托得高傲冷艳。 身边是靖宜,以“私人助理”的身份默默跟随。
宴会场的背景音是轻柔钢琴、酒液碰撞的清响、还有低低的话语和虚伪的笑。
唐夫人穿行在人群里,步伐沉稳,目光扫过那些艺术圈、基金会、政商家族的熟脸孔,每一个眼神里都藏着比酒更浓的竞争味道。
她喝到第二杯白酒时,正巧碰上了那位企业新贵之妻—这女人曾是她“联手打压”的同盟,现在却已翻身做主。
对方一开口就刀锋直指:“雅薇姐你现在身边都年轻妹妹在伺候哦? 怎么,换口味了?”
空气一凝。 唐夫人眉角微沉,还未开口,靖宜便微微一笑,语气轻柔:
“夫人一向赏识愿意学习、不动脑筋的人。 像我这种,刚好很合适。”
现场短暂的寂静,被几声干笑打破。
那贵妇挑眉:“小妹妹讲话挺有一套。”
唐夫人淡淡一笑,声音如冰:“她还年轻,不懂什么叫客气,但我就喜欢她这样。 比起嘴甜的垃圾,实在多了。”
对方脸色僵硬,只能尴尬笑着借故离开。
场面维持住了,但唐夫人心里明白——那瞬间,她失控了。
指尖微冷,背脊早已湿透。 她仍维持着冷静的面具,却知道那层“女王”的外壳,正一点点剥落。
靖宜默默扶着她,领进洗手间休息室。 包厢门一关,外面的一切都像被隔离。
她终于卸下力气,手一松,酒杯“啪”地摔碎在地。玻璃碎片映着地上的光,静静地分散开来。
“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怎么会在那种场合里讲那种话……”
她靠着墙,双腿颤抖,唇色苍白。所有委屈、羞耻、挫败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团,她的胸口只剩下喘不过气的压迫。
靖宜一句话也没说,只蹲下来,用手帕轻轻擦掉她裙摆边缘沾到的水渍。然后,将手停在她的小腿上,掌心温热,却带着一种安定的掌控感。
“夫人,您只是累了。”
“不……不是累。是我……我已经没办法用那副『完美』的样子生活了。你一来,我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恶心、脆弱、像随时会哭的……”
靖宜抬眼,语气如丝:“说出来。”
唐夫人咬住下唇,脸红到发烫,忽然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直接跪坐在地。双手撑膝,声音颤抖:
“请你……让我趴下,让我闭嘴,让我……像你的狗一样……被调教。”
这句话落地,空气仿佛被抽空。休息室灯光落在她低伏的身影上,把她所有尊严与羞耻都暴露在靖宜面前。
靖宜站起,缓缓走到她身后,拉出一条手帕,柔和地绕到她嘴边,动作极慢,极稳。
“今晚,你没有资格开口。”
唐夫人双眼泛红,嘴被手帕温柔地绑住。她跪在地上,双手交叠在膝上,肩膀微微颤抖。
那一刻,她不再是唐董事长,不是唐夫人,不是宴会场里气场全开的女王—她只是个跪着等待教训的女人,终于知道自己真正想成为什么。
深夜,靖宜坐在三楼客房桌前,笔电萤幕微光闪烁。
远端视讯中,教授语气认真:“沈靖宜,你这学期心理动力学的个案纪录……你写得太深入了,这真的只是一份观察?”
靖宜唇角轻抿:“是的,教授。我接触过一些……极端控制型人格的雇主,他们的心理转折,是我想深入研究的。”
“观察的同时,别让自己卷入情感,懂吗?”
“我会控制。”她点头。
镜头断线,她的脸定格在黑屏里,只有桌灯下那双手,轻轻握紧又放开。
镜面映着她的侧脸,平静、内敛,却藏着无人知晓的波澜。
翌日清晨,女管家巡查清洁,推门进来,瞥见唐夫人坐在餐桌旁喝咖啡,神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林姐,你这些年辛苦了。但我觉得这年纪,你应该考虑休息了。我想换一种更轻盈的家务结构。”
女管家低头行礼:“遵命。”
她很清楚,夫人的眼神最近变了—那种“冰冷里带一丝慌乱”的光,比所有命令都来得刺人。
晚间,靖宜再次推开书房门时,唐夫人正跪坐在窗边,背影笔直,却不再需要任何命令。
她主动趴下,主动张口,像是在等下一场属于自己的羞辱。
“今晚,我想要你打我屁股,打到我说不出话。”
靖宜走近她,抬起下腭,声音低柔却带着命令:
“这就是你真正的样子,不是吗?”
窗外月光淡淡。 房里只有跪着的女人和她眼中映出的年轻影子。
唐夫人忽然明白—真正无法退场的,不是女王的身份,而是自己终于选择了坦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