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无有一人回应。
抚着身下玉人的粉背,沈归谷抬眼纵望城间的数千位将士。
“……”
……风起,吹过。
忽地。
他笑了。
“驾——”
一声厉喝响彻周遭。
却是沈归谷双腿突然猛夹马腹,让得战马嘶鸣着沿长城边缘往复奔腾。
乘风驰骋间,低头瞧着被迫伏在马背上的帝姬,他蓦然开口:
“抱紧马脖子!”
话音方落,被绑在身后的束缚已被斩断。
尚未从突如其来的自由中回过神来,楚月在听到命令后,下意识地伸出刚获解放的双臂,一把环抱住了战马的脖颈。
东风肆虐。
顷刻间。
帝姬如瀑般的青丝在风中飞扬,与战马的赤红鬃毛交织在一起,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哈哈哈,公主,你可莫要松手了!”
脑后忽传来沈归谷的叫喝。
正自疑惑时,楚月却蓦感头皮一阵刺痛。
身后,只见那少年五指张开,让那青丝穿过指缝,再收紧手掌,将那一束乌发紧紧攥在掌中,如同握住了一根天然的缰绳。
“!?”
霎时间惊觉。
楚月欲回首看去,头皮间却又是一阵刺痛。
“驾——!”
又是那沈归谷的喝声,叫得楚月心中骤感一阵前所未有的悸动。
她——堂堂大干帝姬,此刻竟被人以青丝作缰!
“呃—呃——”
头被扯至朝后大幅弯仰,露出修长的雪白鹅颈。
随着马匹颠簸的节奏起伏,楚月雪腻的身子亦随之猛烈颠簸,挺翘的椒乳在晃动中变得殷红挺立。
远远望去,此情此景,恍若一副白衣少年乘风御马图,不过身下骑的着,却是匹浑体雪白、挺着翘乳的雌马。
城头,沿道火把根根伫立,便是缕缕昏光照着,也掩不下帝姬那赤裸娇躯的诱惑。
见状,全军将士皆是偏头躲过,无有一将敢凝目望去。
唯楚倾雪还在冷眉默观。
“倾雪公主,若实在不忍,倒不如你来与她换上一换?”
“……”
半响,见再无人答话。
城墙下,沈归谷忽而拉缰止马,翻身而下,随后顺势一拉,将楚月整个扯落。
双膝率先着陆,楚月不得不将双手撑在地上稳住,柔顺青丝垂落两侧,掩下半边潮红的面容。
“哎,月公主,你那皇姐好像对你视若无睹啊。”
闻言,虽是颤着双肩,可楚月却仍是昂着头,凤眸冷冷的盯着眼前男儿。
见她仍一脸吃人模样,沈归谷只待摇头一叹。
“啪——”
无任何预料,俏脸上骤感一辣,却是眼前男儿忽然一掌打来。
方才蹙紧的眉头,被这一掌打的彻底涣散。
“唔……”
楚月低眉,薄唇微颤,软舌下意识扫过齿间,却是意外触着了一处凹陷。
“呜呜唔……!?”
忽地,她瞳孔骤然一缩,惊恐的发觉,檀口中的贝齿竟是被打掉了一颗。
“不……不……”
明明方才还傲气十足的帝姬。
此刻,她的心儿却不知为何,染上了一丝未知的惧意。
“把牙齿捡起来,我教你把牙齿捡起来。”
眼前,男儿的冷喝声再次传来。
楚月听后,慌将螓首朝下低去,两只玉手在黑暗中来回摸索,寻着那颗残齿。
“七年前,我师尊飞升仙界。”
不待她寻得残齿,沈归谷突然一脚踩在身下帝姬的玉背上,强迫她趴伏在地。
“你皇兄下令,趁我在外历练时,屠我剑阁满门。”
说着,沈归谷大步走到她身后,一个纵身,双腿一跨,骑在她的玉背上,双臀感受着座下帝姬娇躯发颤时的触感。
“我剑阁一百一十三位弟子,除我小师妹外,无一幸存。”
他双手按在她的肩头,指肚掐着她柔软的雪肤,故意施着重重力道。
“听说,月公主,那天你也来了?”沈归谷问。
“杀了我!”
“……”
闻言,沈归谷沉默片刻,随后忽然泄出几声癫狂的大笑。
“驾——”
他厉喝着,掌中再次攥起胯下帝姬的青丝,往后残虐一扯。
“唔……”喉间闷吼出一声娇叱,楚月咬牙强忍,纹丝不动。
“我让你爬,你聋了?”
沈归谷双腿猛地一夹,狠压她的腰侧。
“呃……”这一下,实是疼痛难忍,楚月只得银牙紧咬,开始缓缓动起娇躯。
她双手略微前移,驮着身上的少年,向前爬行一步。
“继续。”
身上男儿再次发号施令。
楚月又向前爬行几步,双臂因受重而发颤,白嫩的掌心很快被地面擦出红痕。
囚车旁,几个蛮族士兵发出粗野的笑声。
“大干帝姬好会爬啊!”
“一看就是个外冷内骚的婊子!”
“可惜万夫长不让咱动,不然她早成母狗了!”
“……”
听着那些辱人的话,楚月羞愤交加,恨不得即刻一剑斩了他们。
畜生。
这群畜生!
迟早,皇兄迟早会宰了他们的!
七年前,她还是元婴之境。
那天,那个美妇人又来求太子,想让他为自家儿子报仇。
太子同意了。
出发时,这报仇的队伍恰好被楚月撞见。
她好奇,一问,这才知道是去灭门的。
杀人这事,怎么缺的了天生暴戾的自己?于是楚月特地去找皇兄留了个好位置,也好杀的痛快些。
“看看你的将士们。”
“堂堂帝姬在我胯下当个畜生爬,他们却是只是当聋做哑。”
“好嘞,好的很嘞!”
沈归谷说着,纵手一扯,让楚月被迫抬头望向城墙,这一抬眼,她看到的只有无数侧头,不敢看向自己的将士,以及自家皇姐那清冷的面容。
“驾!驾!驾!”
当他骑着帝姬绕行至囚车附近时,沈归谷同样拉紧发丝,让她仰起头来,故意展示她那羞怒的尊容。
“加油爬啊,小母马!”蛮族士兵起哄道,笑声越发刺耳。
“……”
长城上,楚倾雪默不作声。
可一旁的白须将军却忽然跪下:“公主,请让末将下城与其死战!”
闻言,楚倾雪却并不动容,只是微微斜视了他一眼,随后便继续朝城下看去。
“之前皇兄教你办的事,可还妥当?”楚倾雪淡淡问道。
“陛下的飞鸽传书,末将自是不敢忘!”白须将军蹙眉回道。
“那么,从现下开始算,百姓们的‘仙禾’还须多久方可收割好?”
“至少三个时辰。”
“啧,慢了。”
看着城下爬行的楚月,楚倾雪的声色忽而一冷:“罢了,只待月儿的命,能撑上个把时辰罢。”
“呃……”白须将军听后一惊:“公主,您不是说会有援军来吗?”
“蠢。”
“和本宫征战多年,你还不明白皇兄的手段么?”
楚倾雪呼出一口浊气,玉指抚过掌中那把腥红的雕弓。
“公主,难不成,您说的援军指的是‘它们’?”
白须将军的背后顿时一凉:“不可啊公主,‘它们’若是来此,那我城中百姓又待如何?”
“百姓?”
楚倾雪闻言冷道:“‘仙禾’不失,则你我皆可成仙,你若斩不断凡念,那便为他们送死去罢。”
“这……”白须将军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将心一横,站起身后转头同样冷眼看向城下的楚月。
……
“没用的……便是你千般辱我……皇姐亦不会为了我开城受降。”
断断续续哈着粗气,背上那人的重量让楚月的脊柱隐隐作痛。
可她却紧咬下唇,使得贝齿陷入柔软的唇肉,不让呻吟泄出,即使膝盖磨出了血,却仍死撑着不让上身完全贴地。
“我知道啊。” “什么?” “我就只是想辱你而已,特别是在你皇姐面前辱你。”
“……你!”
清眉紧蹙,娇躯酸的发颤,这番话下来,楚月只觉自己像一只被羞辱的蠢母狗。
这时,沈归谷忽而从她背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惬意道:
“小师妹,你说,这人是你杀,还是为兄杀?”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青衣少女携剑步至其身侧。
“师兄既已完成所愿,师妹自是不愿再脏了师兄的手。”
小师妹朝沈归谷恭敬一笑,随即冷眼凿向那地上匍匐着的帝姬。
这女人,本是沈归谷抓来献给蛮族公主的投名状。
这次攻打大干,蛮族之王教万夫长带上其欲与大干皇帝谈判,想捞点好处。
只是还没来得及打入大干,见到皇帝老子,便在两军对垒时用上了。
“不可,万夫长说她不能杀……”
一蛮族士兵听说要杀这大干公主,急忙阻止道。
“住手,本宫愿与你谈判。”
这还未过得半个时辰。
长城上,楚倾雪见事态进展的如此之快,于是也作势阻止道。
望楼车上,乌尔达远远便望见,囚车旁有一蛮族士兵挥旗示意,这是敌将愿意谈判的旗型。
他大喜,亲自策马带得万军前去探明情况……
“师兄且退。”小师妹柔声道。
闻言,沈归谷轻点下颔,退后半步。
见状,帝姬慌乱摇头:“等等,我、我还有价值,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那,可还得我剑阁一百一十三条人命来么?”
“……”
瞳孔中倒映出眼前绝色女子的容颜,帝姬绝望的咽下一口唾沫。
万籁俱寂。
一剑斩,人头落。
狂风起,火把灭。
世间遁入黑暗。
只待那万夫长策马携将到此后,方凭得把把火光照亮天地。
“你、你做了什么?”
当万夫长看清地上的尸体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那几位同来的千夫长也均是眉头倒竖。
这时,曲肘夹剑抹去锋上血,小师妹笑向众人,只道:
“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即刻攻城?”
闻言,乌尔达的脸因愤怒而扭曲。
但也无可奈何。
来都来了。
待小师妹话音一落,他不甘转身,抬眼望向城头的楚倾雪,随即厉声喝道:
“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