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准时到了局里。
口袋里只拍到何大政迷你相机让我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王队办公室门口没什么人,我立刻闪身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王队正就着浓茶吃早点,几个包子,一碟咸菜。
见我进来,他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我掏出相机,轻轻放在他桌上,低声说,“队长,照片拍到了,是三环警局局长何大政。”
王队放下筷子,拿起相机,动作熟练地取出胶卷,对着窗户的光线眯眼看了看胶卷的边缘标记,确认已曝光。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胶卷小心收进一个牛皮纸信封,然后才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带着熬夜后的疲倦,说,“嗯,拍到了就行。万事开头难,你这头,算是开得不错。”
我心里并没觉得有多“不错”,昨晚妻子与父亲令我心痛的一幕幕还在脑海里翻腾。但我没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王队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何大政这老狐狸,在系统里混了这么多年,根子深,关系网复杂。现在光有照片,证明不了实质问题,最多说他出入不当场所。贸然动他,打草惊蛇不说,搞不好他还有后招,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所以,现在不能急。”
“那下一步……”我问。
“查他周边关系。”王队弹了弹烟灰,“看看他平时跟哪些人走得近,经济往来,社会关系,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蛛丝马迹。这种老油条,直接查他本人难,但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这个任务相对简单,就是翻翻旧档案,找人打听打听,你来做比较合适,不容易引起注意。”
“明白,队长。”我应承下来。这确实是我目前能胜任的工作。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头扎进了档案室和基层派出所。
翻阅何大政历年的人事档案、经手案件的记录,找那些和他共事过、或者打过交道的老同事、老下属旁敲侧击地闲聊。
得到的信息五花八门,但归纳起来,无非就是那么几条:何大政贪财,好色,善于钻营,业务能力平平,但拉关系、摆平事是一把好手。
何大政喜欢出入高档场所,据说在外面养着不止一个情妇。
这些信息,印证了我们在“铂宫”看到的情况,但正如王队所说,都是些风闻,没有实质证据。
他的银行账户流水看起来也没什么大额异常,工资奖金,偶尔有些说不清来源的小额进账,但都在可解释的范围内,显然他非常谨慎。
一次,我跟一个以前在何大政手下干过、后来因为“不懂事”被排挤到边缘岗位的老警员喝酒,几杯下肚,他话多了起来,“何局?哼,那老小子,精着呢!你看他好像挺张扬,其实胆子小得很,脏钱过手,从不留痕。我听说啊……”他压低了声音,“他搞来的那些好处,都不走自己名下的账,至于怎么弄的,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啊,查不到他头上。”
这话让我心里一动,但再细问,老警员也说不出了所以然了。
几天调查下来,收获寥寥。
我有些气馁地向王队汇报:“队长,查来查去,都是些贪财好色的老生常谈,实质性的一点没摸着。这老油条,比想象的还难对付。”
王队似乎早有预料,没什么失望的表情,只是问:“还有别的发现吗?”
我想了想,说:“虽然没直接证据,但我打听到一个规律。何大政这人,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每个星期五晚上,只要没什么突发任务,必定要去‘铂宫’酒店的赌场一趟,有时候还会带上不同的女伴。”
王队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来了兴趣,“哦?每个星期五?”
“对,几乎成了他的固定节目了。”我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想法,“队长,我想这个星期五,我也去‘铂宫’赌场,制造个偶遇,看能不能跟他攀上点关系,近距离观察一下,说不定能有意外发现。”
王队沉吟了片刻,手指敲着桌面,然后点了点头,说,“可以。你现在这个‘赌鬼民警’的身份,正好用上。去吧,机灵点,自然点,别刻意。重点是观察,别贸然行动。”
得到王队的首肯,我心里竟有点莫名的兴奋,终于不再是完全被动的等待和煎熬了。
星期五晚上,华灯初上。我再次踏入“铂宫”那奢华得令人眩晕的大堂。熟门熟路地兑换了筹码。
赌场里依旧是那副纸醉金迷的景象。我端着杯免费的饮料,在赌台间随意晃悠,下注心不在焉,眼睛不时瞟向入口方向。
快九点的时候,何大政果然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骚包的亮灰色西装,肚腩凸出,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臂弯里挎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紧身短裙的女郎,那女郎妆容艳丽,五官有几分人工雕琢的痕迹,个子几乎比何大政还高出半个头,走起路来腰肢扭动,风情万种。
何大政一脸得意,手很不老实地在女郎腰臀处摩挲着。
我看到他们径直走向一张玩“梭哈”的赌台。
等了片刻,估摸着他们坐定了,我才装作随意溜达的样子,晃到那张台子边,恰好何大政旁边有个空位,我便顺势坐了下来。
我手里玩弄着筹码,故意弄出点声响,然后侧过头,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哟!何局长?这么巧,您也来玩两把?”
何大政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牌,闻声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陌生,显然没认出我来。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又转回头去看牌。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只好凑近些,压低声音提醒说,“何局长,是我啊,李如彬。上次晚宴,李部长…李兼强和黑鼠老大介绍我给何局长您认识的。”
听到“李兼强”和黑鼠老大,何大政这才又转过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双被酒精和纵欲浸泡得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恍然,脸上堆起假笑,说,“哦——小李啊!看我这记性!怎么,你也好这口?”他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调侃。
“闲着没事,过来碰碰运气,小玩几把。”我讪笑着回答。
何大政似乎来了点兴致,一边下注,一边凑过来,低声问,“哎,小李,你跟李部长熟,他那个…那个叫小莺的娘们,你熟不熟?”
我心里一股无名火腾地就上来了,暗骂这老色鬼真是贼心不死。但面上还得维持着笑容,说,“见过几面,不算太熟。”
“啧,可惜了。”何大政咂咂嘴,眼神放光,“那妞儿,真他妈够味!盘靓条顺,关键是她那股子劲……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首饰?包包?还是别的什么稀罕玩意儿?你要是能帮哥哥我搭上线,少不了你的好处!”他拍着胸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我强忍着恶心,推脱说,“何局长,您这可难为我了。小莺姑娘眼界高着呢,喜欢的东西,恐怕……”我故意欲言又止。
何大政果然被吊起了胃口,哼了一声,不屑地说,“笑话!在这地界,还有我何大政买不起的东西?你说说看,啥玩意儿?”
我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开来了说,“何局长您手气正好,先赢钱,先赢钱!这些事儿,以后慢慢说。”我不能说得太明显,以免引起怀疑。
何大政注意力又被牌局吸引过去,他手风很顺,接连赢了几把大的,面前堆起不少筹码。
他心情大好,搂着身边的高挑女郎狠狠亲了一口。
玩了一个多小时,便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看到我面前所剩无几的筹码,脸上露出嘲弄的表情,抓起一把大概四五千块的筹码,塞到我手里,说,“行了,小李,别送了,看你这样儿今天运气也不咋地。这些拿去,翻翻本儿,或者干脆别玩了,留着请哥哥我喝酒也行。”
这分明是把我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冤大头和跟班。我脸上发热,但还是接过筹码,连声道谢。
何大政搂着女郎往柜台走,看样子是去兑换筹码。我心里一动,立刻跟了上去,假装也是去兑换。
柜台前,何大政把赢来的筹码推过去。穿着马甲裙的女柜员微笑着问,“先生,兑换到哪位名下?”
何大政很自然地指了指身边那个高挑女郎,“还是老规矩,存她名下,王丽。”
那名叫王丽的女郎娇笑着贴在他身上。
我心中一震,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原来如此!
何大政把赃款都存在赌场,但不是用他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他带来的这些女人的名义。
赌场提供类似银行的寄存服务,客人可以将现金或筹码存在柜台,随时支取。
何大政用这种方式,既方便了他随时赌博消费,又完美地隐匿了资产来源!
每次他来,取的是存在“王丽”或者其他情妇名下的钱,赢了钱再存进去,账目上根本查不到他何大政的任何直接关联,这老狐狸,果然狡猾!
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手里所有的筹码,包括何大政“赏”我的那些,都兑换成了现金。
何大政那边办完手续,心情似乎更好了,热情地揽住我的肩膀,说,“走,小李,别垂头丧气的了!哥哥带你上楼乐呵乐呵去!铂宫的KTV,小姐可是一绝!”
我正想找机会接近他,了解更多情况,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那就谢谢何局长了。”
铂宫的KTV在酒店的顶层,比宴会厅更加私密和奢华。
走廊铺着厚厚的暗红色地毯,墙壁是吸音的软包,两侧是一个个紧闭的包房门,门牌号都是烫金的。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烟酒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穿着性感制服的女服务员端着酒水果盘穿梭往来,隐约能听到各个包房里传出的鬼哭狼嚎的歌声、娇笑声和划拳声。
何大政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经理亲自迎上来,点头哈腰地把我们带进一个中包。
包间里灯光昏暗,巨大的液晶屏幕闪烁着MTV画面,真皮沙发柔软宽大,大理石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果盘、小吃和几瓶洋酒、啤酒。
我们刚坐下没多久,包房门被轻轻推开。我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带头走进来的,竟然是我的妻子夏筱月!
她今晚穿着一件宝蓝色的亮片吊带短裙,裙摆只到大腿中部,勾勒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外面罩着一件短款的黑色小皮衣,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长靴,波浪长发放下肩后,脸上化着淡妆,涂着哑红色唇膏,看起来像一朵在午夜盛放的带刺玫瑰,冷艳又带着一股江湖气息。
她身后跟着四五个同样打扮妖娆、年轻漂亮的KTV公主。
何大政一看到筱月,眼睛都直了,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堆笑,说,“哎哟!小莺姑娘!今天怎么劳动您亲自过来了?”
夏筱月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说,“何局长是大客户,又是李叔的朋友,我当然要亲自来招呼一下。”她目光扫过我,没有任何停留,仿佛我只是个普通客人,然后对身后的公主们示意了一下。
那几个公主立刻娇笑着围了上来,两个坐到何大政身边,一个坐到我旁边。浓烈的香水味瞬间包围了我,让我有些不适。
何大政受宠若惊,连忙给筱月让座,说,“小莺姑娘快请坐!一起喝两杯!”
筱月落落大方地在何大政旁边的沙发坐下,服务生给她倒上酒。
何大政端起酒杯,色眯眯地盯着筱月说,“小莺姑娘,上次晚宴是我不对,喝多了,手脚没个轻重,我自罚一杯,给你赔罪!”说完一饮而尽。
筱月笑了笑,也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说,“何局长言重了,我上次也做得不对,也要向您赔罪才是。”
何大政放下酒杯,那只肥短的手就迫不及待地伸过去,想要握住筱月放在膝盖上的纤纤玉手。
筱月似乎早有预料,在他碰到之前,巧妙地抬手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避开了他的触碰,顺势拿起酒瓶为何大政的空杯斟酒,“何局长今天手气好,多喝点,尽兴。”
何大政抓了个空,有些悻悻,但看着筱月近在咫尺的侧脸和斟酒时低领口若隐若现的春光,又心痒难耐,只好就着台阶下,说,“好,尽兴,尽兴!”
趁着何大政注意力被筱月和公主们吸引,我悄悄向筱月使了个眼色,微微点了点头。
筱月立刻会意,知道我有情报要传递。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陪着何大政喝了两杯,聊了些不痛不痒的闲话,然后站起身,抱歉地笑了笑:“何局长,你们先玩着,我那边还有几桌客人要招呼一下。今天的酒水记我账上,算我给何局长赔罪了。”
何大政虽然不舍,但也不好强留,连声说:“小莺姑娘太客气了!你忙,你忙!”
筱月临走前,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我,然后看似随意地指了指包房自带洗手间的方向,说,“各位玩得开心,需要什么直接跟服务员说。” 我明白,那是告诉我稍后在洗手间附近碰头。
筱月带着一阵香风离开了包房。
何大政怅然若失地看着关上的门,叹了口气,然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身边两个公主身上,开始左拥右抱,喝酒唱歌,丑态百出。
我耐着性子,又陪着他和公主们玩了一会儿猜拳游戏,喝了几杯酒,然后假装肚子不舒服,捂着肚子对何大政说。
“何局长,您先玩着,我…我有点闹肚子,得去趟厕所。”
何大政正搂着公主唱得投入,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快去!”
我起身走出包房,走廊里灯光昏暗,音乐声从各个门缝里钻出来。
我按照筱月的暗示,走向走廊尽头相对僻静的洗手间方向。
果然,在洗手间旁边一个放置清洁车的阴暗角落,一个身影悄然站在那里,正是筱月。
她一直在观察着四周。
见我过来,她立刻靠拢过来,身体几乎贴着我,低声快速地说,“快说,这里暂时安全,黑鼠的人没跟过来。你发现什么了?”
我见到她了,心中稍定,也压低声音说。
“我查到到何大政藏钱的方法了!”我把我的观察和推测快速说了一遍,“他用带来的女人的名字,把钱直接存在赌场的柜台里!就像银行存钱一样,这样账目上完全查不到他头上!”
筱月听完,眼中闪过一抹赞许和兴奋的光芒,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低声说:“可以啊,如彬,进步不小!这个发现非常关键!”
得到她的肯定,我心里一阵激动,但马上说。“但这还需要你们内部查证,拿到确切的账目证据才行。”
筱月点点头,说,“没错。赌场所有的进出账记录,都在李叔的经理办公室。要查何大政的存记录,必须通过李叔。”她说着,警惕地看了看走廊两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她带着我,没有走客人电梯,而是拐进了一条员工通道,下了几层楼,来到了铂宫酒店豪华套房所在的楼层。
这里安静许多,地毯厚实,灯光柔和。
筱月让我先进入她和我父亲常用作秘密联络点的那间套房隔壁的空房(1210房),低声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李叔。他这会儿应该在自己房间休息。”她指了指斜对面那间豪华套房(1208房)。
我点点头,闪身进了1210房。房间里的布置和上次来时一样。我关上门,心脏却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上一次在这里,透过那扇相连的门,我听到、看到了令我心痛不已的一幕。那种混合着嫉妒、屈辱和无奈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就在我心神不宁之际,我似乎听到隔壁1208房,也就是父亲李兼强的套房里,传来一些隐约的、奇怪的声响。
像是女人压抑的呻吟,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一些肉体碰撞的细微声响?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再次蹑手蹑脚地走到那扇与隔壁套房相连的木质推拉门前。
和上次一样,这扇门似乎并没有从那边完全锁死。
我心脏狂跳,手心冒汗,带着好奇和恐惧,极其轻微地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屏住呼吸,凑近朝里面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鬼使神差地,我蹑手蹑脚地走到这间套房与隔壁相连的那扇木质推拉门前。
和上次一样,这扇门似乎也没有从这边锁死。
我颤抖着手,极其轻微地推开了一道缝隙,屏住呼吸,凑近朝里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如遭雷击,身体僵硬。
豪华套房的暧昧灯光下,父亲李兼强只穿着一条松垮的睡裤,赤裸着上身,露出虽年过半百却依旧结实、甚至带着些疤痕的胸膛和臂膀。
他高大壮硕的身躯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背对着我这边,身上原本穿着的一套KTV公主的制服裙装已经被褪到了腰间,上身近乎赤裸,露出光滑的脊背和柔弱的腰肢。
她被迫弯着腰,双手撑在床沿,臀部高高撅起,形成一个屈辱而又充满诱惑的姿势。
父亲李兼强站在她身后,一只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光洁的背脊上,胯部正有力地、一下下地向前撞击着。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看到他那怒张的、尺寸惊人的阴茎,在那ktv公主的幽谷处紧密交合拔出插入的景象,以及随之而来的、ktv公主压抑不住的、夹杂着痛苦与欢愉的娇喘呻吟。
而更让我惊骇的是,那个女子散乱的头发、侧脸依稀的轮廓,以及那身段竟然与我的妻子夏筱月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尤其是那股子被迫承欢时又羞又媚的神态,简直就跟我的妻子夏筱月太像了,但也只是看起来像而已,仔细分辨便会知道她还是远远不如我的妻子,似是而非。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铃突然响了,紧接着,是钥匙卡刷开门的“嘀”声!房门被推开,我的妻子夏筱月,像往常那样直接走了进来。
“李叔,你睡了吗?我有急事……”筱月的话戛然而止。
她显然也没料到会撞见如此不堪入目的情景,整个人僵在了门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惊讶到愕然,再到难以言喻的尴尬和羞愤,脸颊迅速飞起两抹红晕。
床边的两人也猛地僵住。
那个神似筱月的ktv公主惊慌失措地回过头,看到是“部长夫人”,更是吓了一大跳,带着被父亲阴茎肏出来的呻吟无伦次地辩解,“小…小莺夫人!我…是李部长他…拉我过来的…我……”
父亲李兼强动作也停顿了一下,但他看到是筱月,脸上闪过尴尬,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非但没有立刻停止,反而当着筱月的面,又就着与KTV公主小屄连接着的姿势,狠狠地、示威般地用力顶撞了几下!
“嗯啊——!”公主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高亢的娇吟,身体剧颤,几乎瘫软下去。
那黏腻的肉体撞击声和女子失控的娇吟,在这时的豪华套房里格外刺耳。
夏筱月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猛地侧过身去,又羞又怒地低喝道,“李叔!你…你让她先把衣服穿好!”
父亲李兼强这才似乎意犹未尽地啧了一声,慢悠悠地从公主身体里拔出来阴茎,阴茎惊人的尺寸和茎身上面沾染的亮晶晶水渍,在昏黄灯光下暧昧至极。
公主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手忙脚乱地拉起褪到腰间的裙子,遮挡住身前,满脸潮红,哀羞地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低声说,“李部长……我…我先走了……”
父亲嘿嘿一笑,拍了拍她的臀部,毫不避讳地说,“去吧,下次还找你。”
公主如蒙大赦,低着头,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房间,经过筱月身边时,甚至不敢抬头。
筱月始终侧着脸,直到公主离开,才转回身,眼神复杂地瞪了父亲一眼,语气带着责备和无奈,“李叔!你……你也赶紧把衣服穿好!像什么样子!”
父亲李兼强这才不紧不慢地提起睡裤,遮住那依旧昂首挺胸的阴茎,脸上带着混不吝的笑容,讪讪地说,“咳…来这里之后憋太久了,发泄一下,发泄一下……筱月你别介意。”
筱月没有接话,但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父亲裤裆那依旧明显的隆起,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惊异和…对比?
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涩和自卑。我是他的儿子,可在这方面,却与他相差甚远……筱月她……会不会也在心里比较?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让我无地自容。
父亲很快穿戴整齐,恢复了那副道上大哥的派头,仿佛刚才的荒唐从未发生。他和筱月一起,推开了与我所在套房相连的那扇门。
我早已退回套房中央,假装刚刚站定。看到他们进来,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
“如彬等久了吧。”筱月率先开口,她的脸颊还残留着一丝红晕,眼神有些闪烁,似乎还没完全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过来,“你发现的情况,我跟李叔说了。”
父亲李兼强走上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好小子!脑子够用!何大政这老狐狸,玩这手掩耳盗铃,还真被你给看出来了,干得漂亮。”
得到父亲的夸奖,我却高兴不起来。刚刚的那一幕和妻子的略有些异样的神情令我心神不宁。
妻子跟在他身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神有些飘忽,偶尔扫过父亲时,会飞快地移开。
父亲李兼强看向我的妻子,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办公室,把何大政,还有他常用那几个女伴名下的存取记录调出来看看!”
“好!”筱月立刻同意。
我拿出那个迷你相机,递给父亲,“爸,这个你拿着,把关键的账目拍下来。”
父亲接过相机,熟练地检查了一下说,“放心,交给我。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很快回来。”
父亲和筱月匆匆离开了1210房。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在隔壁看到的画面——父亲健壮的身躯,那个与筱月神似KTV公主迷乱的神情,以及筱月撞见时那震惊羞愤的眼神……还有父亲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本钱”和展现出的强悍能力。
这一切都像一根根刺,扎在我心里。
明明案情有了进展,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喜悦,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和自卑在蔓延。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对我来说却格外煎熬。
大约过了三十多分钟,套间门被推开,只有夏筱月一个人回来了。
她脸上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和对我毫不掩饰的赞赏。
“如彬,你猜得完全正确!”她快步走到我面前,语气带着兴奋,“我们查了账本,何大政果然用好几个女人的名字在柜台存有大量资金,频繁存取,金额巨大,明显与他正常收入不符!关键页目都已经拍下来了!”
她把迷你相机递还给我。我接过相机,感觉它沉甸甸的,里面装着扳倒何大政的关键证据。
“太好了!”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夏筱月看着我,似乎察觉到我情绪不太高,但她以为我是紧张或者疲惫,便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这次多亏了你!快回去把证据交给王队,准备收网吧!只要拿下何大政,就能顺藤摸瓜,揪出警局里更多的蛀虫,离捣毁‘蛇鱿萨’也更近了一步!”
她的吻和鼓励让我心里温暖了一些,暂时压下了那些阴暗的思绪。我点点头,握紧相机说,“好,我这就回去。”
我离开了铂宫酒店,深夜的冷风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些。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相机,证据确凿,方向明确,我晃晃脑袋,把不该有的杂乱思绪甩出脑袋,打了一辆出租车,连夜赶回王队长所在的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