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阴暗而又狭窄的小巷,家就在尽头的拐角处,城中村的低层几乎是没有阳光的,夜成了心中唯一的慰藉。
住的地方倒也算大,三室一厅,大约七八十平米,父母很早就在这里买了房,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拆迁。
“又去哪了,这么晚回来?”父亲从来不会等我到家,饭菜这个时候也该凉了。
“被老师留了。”我脱下鞋子,换上拖鞋一路往卧室走去。
父亲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我所害怕的。
“怎么被留了,你们不是月考吗,成绩呢?”父亲也只会过问这些东西,他想找到一个发泄口,如今这机会算是被他抓到了。
“考差了所以被留了。”我也没想着闪躲,就从包里翻出那张成绩单递给了他。
“你平时不是考得还不错嘛,这次是怎么回事?”父亲的语调顿时有些激越。
“化学没考好。”我自然不敢向他透露这其中的缘由,他要知道了想必会打死我。
见他没说话,我就快步走进了房间,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他的骂声。
“你怎么管的孩子,现在初三了吧,成绩居然下滑了。”
我走出来,母亲似乎没想着辩解,我只能维护起她来:“我自己状态问题,会调整的。”
父亲黑着脸朝我这看了一眼,他这个人几乎没怎么打过我,但那种无形的冷暴力却实实在在地让我感到窒息。
家里的压抑便是如此,三个人之间都没什么交集,回到了自己那个狭窄的房间里后,我坐在灯光下面久久地发着呆。
父亲也不会关心我的,我脸上的巴掌印在镜子面前是那么的明显,他却看不出来。
我轻轻地抚摸着那泛红的脸颊,疼痛感在触摸的那一瞬间直冲我的大脑,就像被针扎了一般。
不知为何,这样的感觉却让我感到奇妙,那个女人在我身上所留下来的疼痛,是那么的清晰。
在这样一个黑暗压抑的空间里,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
第二天的化学课上,我不敢再去看她,只是专心地翻着书页,听着她柔和的声音。
上课时的她根本没有昨日的癫狂,似乎也比刚来时温柔许多,兴许是因为得到了我这样一个玩物而心情雀跃?
又是一个安静的黄昏,我背着书包来到了那个静谧之处,周围还是没有任何人,只留下树丛阴影中的鸟鸣。
我在那个地方站立了良久,内心挣扎万分,身为男人的尊严告诉我不能跪下,可她昨日的话语却让我完全没有抗拒的勇气。
这不仅是对原先所作所为的害怕,还有对这个女人的依恋。
如今哪怕有一分一秒见不到她,我就感觉自己身上似有千百只蚂蚁在蠕动,我能与她依存的唯一途径,便是像狗一样臣服在她的脚下,舔舐她的脚尖。
是的,哪怕这样,都算是那个女人施舍给我的福利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地跪下了,整个身子深深地贴在地面之上,仿佛是在恭迎神的到来。
我害怕此时此刻有另外一人来到这里,看到我如同狗般卑微的姿态,但在她的面前,这一切的耻辱,都已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只要她愿意来看我,我只要她愿意触碰我。
鞋跟的回响还是那么的清晰,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分辨出她走路的声音了,我是一个卑贱的人,连她的容颜都卑贱得没资格去看,只能匍匐着去聆听她鞋跟落地的声音,聆听这神降的圣音。
“起来,这样跪着像话吗?”她竟然比昨天亲切多了。
我直起身子来看她,还是那套随意的装扮,脚下踩着的是那天见到的洞洞鞋。
这里是没有监控的,所以昨天她才敢那么肆无忌惮。
她完全没必要在意我的跪姿,她不是正喜欢这匍匐的姿态吗,我这低贱的姿态才更能衬出她的高贵。
“跪的舒服吗?”她问我。
“舒服。”我不敢再做反抗了,我只想一直这样臣服于她。
从那个黄昏开始,我就已是她身边的一条狗了,我真的需要这么一个女人,一个能让我依赖的女人。
“说谎吧?”她的声音像是少女般轻柔。
“不敢。”
“上半身直起来。”她站在我面前命令道。
我听话地直起身子,下一刻,她竟猛地一脚踹在我的腹部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立刻倒了下去,捂住腹部正想呼喊,可却又抑制住了声音。
她看着我面目狰狞的样子,又露出昨天的那个笑容,那是一道极其冷漠的笑容,笑声中只剩下了戏谑与癫狂。
“老师的腿很白哦,不是吗?”她没等我缓过神来,就一脚踩在了我的脸上,又是那熟悉的挤压感,只不过鞋底倒是比昨天柔软许多。
她没像昨天那样蹂躏我,松开脚后她便让我起来。
我还是保持原先的姿态,恭恭敬敬地跪在她身前。
她蹲下身来,双手就搭在膝盖上面,瞪大着眼睛看向我,脸上浮现出了残忍的笑容。
“喜欢摸老师屁股,对吗?”她的声音甜美,却让人听得发颤。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从那节化学课上我望向她脚踝的第一眼,我就已掉入她布好的陷阱中了。
一切的引诱不过是如今可以将我屈辱地踩在脚下的筹码罢了,自始至终,我就是她选定好的猎物,也注定是她最忠心的一条狗了。
但是我很好奇,她怎么能确定我如今就能这样乖乖地跪拜在她的身边呢,如果不是我心理上的缺陷,估计没有人会迷恋这样一个中年女人吧。
一个褪却了芳华之后,还要依靠这种暴力证明自己魅力依旧的女人。
“老师的屁股什么感觉,很舒服吧?”她又一次追问,还是保持着那抹笑容。
“嗯。”我勇敢地应了一声。
“真不要脸啊,你真的让老师感觉好恶心哦。”她笑得更瘆人了,腔调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讥讽。
“不过嘛,老师昨天说了要给你小奖励,就不会食言的哦。”说着说着,她那癫狂的笑声再一次在我耳畔扭曲起来。
我看着她那张扬的眉宇,似要将我吞下的倾盆血口,她脸上的褶皱在我面前都清晰可见,在略微泛黄的肌肤上。
在这个黄昏,我又一次向她表示了臣服。
昏暗的树影摇曳着,轻风撩得她头发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