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阳光刺眼而冰冷。
李阳(王雅)被张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每一步都踏在虚浮的云端,又像是踩在名为“李阳”的冰冷墓碑上。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此刻听来如同丧钟哀鸣。
张伟的狂喜在她耳边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小宝贝……”
“雅雅,小心台阶!”
“回家你就躺着,什么都别碰!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
家,那个曾经温暖的茧房,此刻在她眼中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华丽的囚笼。
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也隔绝了她最后一丝逃离的奢望。
张伟立刻化身成最紧张的守护者,将她安置在客厅最柔软的沙发上,垫上厚厚的靠枕,盖上薄毯。
他的动作轻柔无比,眼神里充满了即将为人父的激动和对她的无限疼惜。
“感觉怎么样?还恶心吗?要不要喝点温水?”他蹲在她面前,温热的手掌复上她冰凉的手。
李阳(王雅)只是木然地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隔着薄薄的羊绒衫,那里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但那张冰冷的报告单,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脑海里——早期妊娠(约6周)。
一个正在她体内悄然生长的、属于张伟和这具身体的生命。
巨大的荒诞感和灭顶的绝望感几乎将她吞噬。
她不是王雅!
她是个怪物!
一个窃据了别人身体、现在还要用这身体孕育后代的怪物!
李阳(原身)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祂”的阴影依旧笼罩!她凭什么?她怎么敢?!
“雅雅?雅雅你说话啊?别吓我!”张伟看着她失魂落魄、脸色惨白的样子,终于从狂喜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困惑,“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这个猜测让他瞬间脸色发白,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想要?”李阳(王雅)像是被这个词刺了一下,终于有了反应。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沙哑,“我……我只是……太突然了。有点……害怕。”她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将脸扭向一边。
害怕?
何止是害怕!
是恐惧!
是憎恶!
是对这具身体和她自己灵魂的终极背叛感!
“不怕不怕!”张伟立刻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和宝宝!我知道这几年你身体不好,压力也大,突然怀孕肯定不适应。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慢慢适应。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雅雅!”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动作充满了珍视。
礼物?
李阳(王雅)在他怀里僵硬得像块石头。
这份“礼物”,对她而言,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将她灵魂彻底钉死在女性十字架上的铁钉。
张伟的“圈养”生活正式开始。
他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严格按照医生建议安排她的饮食(清淡、营养均衡),严格控制她的作息(早睡晚起,午休充足)。
他买回了成堆的孕期指南和育儿书籍,晚上常常靠在床头,就着温暖的灯光认真研读,偶尔会兴奋地和她分享:“雅雅你看,宝宝现在有蓝莓那么大了!”
“书上说这时候要开始补钙了!”
李阳(王雅)像一个最配合的病人,或者说,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张伟让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让她睡她就睡,让她听胎教音乐她就听。
她很少说话,眼神常常放空,思绪飘向那个昏迷的“李阳”,飘向那个沉寂的“祂”,飘向自己这具正在发生可怕变化的身体。
怀孕并未让那该死的诅咒消失。高跟鞋依旧牢牢锁在她的脚上,无法脱下,无法损坏。
随着孕周增加,身体重心逐渐前移,身体分泌的松弛素让韧带变得松弛。
这双重作用,使得维持在那12厘米细高跟上的平衡,变成了一场日复一日的酷刑!
脚踝和小腿的酸痛感急剧加剧,像无数根针在反复扎刺。
久站或行走后,脚掌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脚趾被挤压得麻木胀痛。
更可怕的是,她开始出现明显的腰骶部疼痛和耻骨联合处的钝痛,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难以言喻的酸痛。
张伟心疼不已,无数次劝她“在家就别穿了”,甚至尝试用厚袜子包裹她的脚踝试图缓解摩擦,但都无济于事。
高跟鞋是“祂”的烙印,是这具身体无法摆脱的枷锁。
她只能咬牙忍受,在张伟面前强装“还好”,独自一人时痛得冷汗直流,偷偷服用医生允许的最低剂量止痛药。
怀孕不到十周,李阳(王雅)就惊恐地发现了一个新的、让她羞耻欲绝的变化——她的胸部,那对已经达到H罩杯(孕期激素刺激下持续增大)的沉重负担,开始分泌少量的、淡黄色的初乳!
起初只是偶尔在内衣上发现一点点湿痕,她以为是汗渍。
但很快,分泌量开始增加,尤其是在清晨或受到轻微刺激(比如张伟无意的拥抱摩擦)后,内衣垫片很快就会被浸湿一小片!
这种不受控制的、属于成熟母体的分泌物,让她感到极度的羞耻和恐慌!
她偷偷查阅资料,知道这是孕期正常的生理现象,是身体在为哺乳做准备。
但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是另一回事!
每一次发现内衣上的湿痕,都像是在提醒她这具身体的“功能性”,提醒她即将到来的、更彻底的母性角色。
她开始大量使用防溢乳垫,更换更厚实、包裹性更强的哺乳内衣,甚至在张伟面前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避免任何可能引起刺激的身体接触。
这种刻意的疏离,让沉浸在喜悦中的张伟感到一丝困惑和受伤。
身体的双重折磨(高跟鞋的酷刑和泌乳的羞耻)让李阳(王雅)的情绪跌至冰点。
她常常独自坐在飘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眼神空洞麻木。
对腹中胎儿,她感受不到丝毫喜悦,只有沉重的负担和一种被异物寄生的恐惧感。
张伟试图和她分享胎动的期待(虽然现在还为时过早),试图描绘未来三口之家的温馨画面,得到的只是她敷衍的点头或长久的沉默。
她的冷淡和疏离,与张伟日益高涨的期待形成了鲜明而残忍的对比。
张伟眼中的困惑和失落越来越深,但他依旧耐心地包容着,将这一切归咎于孕期激素的巨大波动和“坠楼后遗症”带来的心理创伤。
他加倍地温柔,却不知这温柔如同火焰,灼烧着李阳(王雅)充满罪恶感的灵魂。
怀孕第十八周的一个深夜。
李阳(王雅)在张伟身边辗转难眠,高跟鞋带来的腰骶剧痛和胸部的胀痛让她烦躁不堪。
她轻轻起身,想倒杯水。
就在她赤脚踩在冰冷地板上(只有在家短暂脱离高跟鞋时才有片刻喘息),小心翼翼挪动时——
咕噜。
一种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如同小鱼吐泡泡般的感觉,在她的小腹深处,确切地说,是在她子宫的位置,轻轻滑过!
李阳(王雅)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水杯差点脱手!
那是什么?!
她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小腹。
几秒钟后,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
这次更清晰一点,像一个小小的、柔软的拳头,轻轻顶了她一下!
胎动!
是胎动!
腹中的小生命,第一次向她发出了明确的信号!
它不是冰冷的医学报告单上的数据,不是张伟口中抽象的“宝宝”,它是一个真实的、正在她身体里成长、活动的生命!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复杂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李阳(王雅)冰封的心防!
震惊、茫然、一丝奇异的……悸动?
她下意识地、颤抖地用手轻轻复上小腹隆起的位置(虽然还不明显)。
那里,刚刚被触碰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余波。
黑暗中,她呆呆地站着,感受着掌心下自己温热的肌肤和那沉寂下去的、却真实存在过的生命律动。
一股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涌上眼眶。
不再是屈辱或绝望的泪水,而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的、混合着巨大震撼和一丝微弱暖流的液体。
“雅雅?怎么了?”张伟被她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灯。
暖黄的光线下,他看到她赤脚站在地板上,一手捂着肚子,脸上挂着泪痕,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怔忡和……脆弱?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脚又疼了?”张伟立刻紧张地下床,想扶她。
李阳(王雅)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她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没事。做了个梦……吓醒了。”她不敢看张伟的眼睛,更不敢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匆匆放下水杯,逃也似地钻回被窝,用被子蒙住了头。
黑暗中,她蜷缩着身体,手掌依旧紧紧贴着小腹。
刚才那两下轻微的胎动,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冰封绝望的灵魂深处,激起了一圈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涟漪。
一种陌生的、属于母性的本能,在无意识中悄然苏醒了一角。
那次胎动之后,李阳(王雅)的心态发生了微妙而复杂的变化。
她依旧抗拒这个孩子的到来,依旧被巨大的罪恶感和荒诞感折磨,依旧承受着高跟鞋的酷刑和泌乳的羞耻。
但腹中那个小生命的存在感,却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无法忽视。
第一次正式的B超检查。
冰冷的耦合剂涂在隆起的腹部(孕肚开始显形)。
当屏幕上出现那个小小的、蠕动的身影,当医生指着那清晰跳动的小心脏说“看,宝宝心跳很有力”时,李阳(王雅)的心脏也跟着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死死盯着屏幕,看着那个小小的、蜷缩着的生命体。
那是……她和张伟的孩子?
一个真实的、正在呼吸的生命?
张伟紧握着她的手,激动得眼眶泛红,不停地问医生各种问题。
李阳(王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种巨大的、混杂着敬畏和恐慌的情绪攫住了她。
敬畏于生命的奇迹,恐慌于自己这具孕育生命的身体和混乱的灵魂,是否配得上这个纯洁的新生?
张伟开始每天晚上对着她的肚子说话,读故事,甚至放轻柔的音乐。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爱意。
起初,李阳(王雅)只觉得尴尬和无所适从。
但渐渐地,当腹中的小家伙似乎真的会对张伟的声音做出回应(胎动变得频繁),当她看到张伟脸上那种纯粹的、带着傻气的幸福笑容时,她的心防,在不知不觉中又松动了一分。
有时,在张伟低沉的声音中,她会不由自主地、极其轻微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这个动作,不再仅仅是出于生理上的不适或好奇,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下意识的温柔。
当胎动再次发生时,她不再仅仅是震惊,有时会带着一丝茫然和探究,静静感受着那份来自身体内部的、奇妙的互动。
进入孕中期,泌乳现象变得更加明显和频繁。
防溢乳垫需要更换得更勤。
有时只是听到婴儿的啼哭声(电视里或外面传来),或者情绪稍有波动,甚至只是侧身睡觉的挤压,都会引发不受控制的溢乳,浸湿内衣和睡衣。
这种失控感让她倍感羞耻和烦躁。
但有一次,她在更换湿透的乳垫时,看着镜中自己明显丰满、乳晕加深的胸部,一种极其陌生的、属于雌性哺乳动物的本能认知,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她——这副身体,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准备食物。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僵住,随即涌起一阵强烈的自我厌恶!
但厌恶之中,似乎又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奇异的感觉?
仿佛这失控的分泌,连接着某种更深层的、原始的责任。
对李阳(原身)的担忧,依旧像幽灵般萦绕。
但当她尝试拨通那个熟悉的匿名询问电话,听到护士公式化的“情况稳定”的回答时,心中那尖锐的刺痛感似乎减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疲惫的麻木。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他的面容在她记忆中开始变得模糊。
而腹中这个日益活跃的小生命,它的每一次胎动,都像一块橡皮擦,一点点擦去“李阳”在她灵魂中残存的印记。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想起“李阳”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那个曾经让她撕心裂肺的名字,正在被“宝宝”、“孩子”这样的词汇所取代。
这种遗忘本身,就让她感到一种新的罪恶。
……
随着孕周进入晚期,李阳(王雅)的身体负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而那无法摆脱的高跟鞋和汹涌的母乳,则成了这场炼狱中最残酷的刑罚。
她的体重急剧增加,孕肚高高隆起,身体重心极度前倾。
每一次穿着那12厘米的高跟鞋站立或行走,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脚踝和小腿的肿胀酸痛变成了持续的、钻心的疼痛。
腰骶部和耻骨的疼痛也加剧到难以忍受的程度,像被生生撕裂。
静脉曲张像丑陋的蚯蚓爬满了她的小腿(丝袜也无法完全遮盖)。
张伟看得心如刀绞,无数次红着眼眶求她“就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了!”甚至提出抱她上下楼。
但高跟鞋的诅咒如同跗骨之蛆。
她尝试过只穿一只脚,另一只脚赤着,但那种极度的不平衡感带来的危险更大。
她只能咬着牙,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动。
每一次迈步,都是意志力的极限挑战,汗水浸透她的额发和后背。
去产检的路,成了真正的酷刑之旅。
医生看到她的脚和穿着,震惊又困惑,反复强调这样极其危险,容易摔倒早产。
李阳(王雅)只能苍白着脸,无力地解释:“……习惯,脱不掉了。”医生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同情,只能再三叮嘱小心。
孕晚期,她的乳房已经达到了惊人的J罩杯,沉重得如同两块巨石坠在胸前。
而泌乳量更是达到了失控的程度!
高质量的哺乳内衣和加厚防溢乳垫,也只能勉强支撑几个小时。
溢乳变得随时随地可能发生!
有时只是在沙发上换个姿势,有时是张伟无意中碰到,甚至只是情绪稍微激动一点,胸前就会迅速洇开两大片深色的湿痕!
那种温热液体不受控制涌出的感觉,让她羞愤欲死!
她不得不随时准备更换的内衣和乳垫,家里、办公室抽屉里都塞满了备用。
有一次在教研组开会,她起身去拿资料,动作稍大,瞬间感觉胸前一片温热濡湿!
浅色的衬衫前襟迅速透出两块明显的深色印记!
虽然她立刻用教案挡住,并借口去了洗手间,但那一瞬间的难堪和恐慌,让她几乎崩溃!
办公室里几个年轻女老师交换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躲在洗手间隔间里,手忙脚乱地更换被彻底浸透的乳垫和汗湿的内衣(需要解开复杂的前扣),看着镜中自己狼狈不堪、胸前湿漉、因为怀孕和脚痛而显得臃肿笨拙的样子,一种巨大的、灭顶的绝望和羞耻感几乎将她击垮!
这副身体,彻底沦为了生育和哺乳的机器,毫无尊严可言!
身体的双重折磨(高跟鞋的酷刑与母乳的失控)几乎将李阳(王雅)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无数次在深夜的剧痛和失控的溢乳中崩溃大哭,感到生不如死。
对腹中胎儿的感受也复杂到了极点。
它既是这一切痛苦的根源,又是……她在这无间地狱中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实的生命联结。
当那个小生命在她腹中大力地拳打脚踢,甚至顶得她肋骨生疼时,她不再仅仅是恐慌和厌恶。
她会停下来,用手轻轻安抚那个躁动的小鼓包,感受着那蓬勃的生命力。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在滋生——是责任?
是无奈?
还是……一丝连她自己都害怕承认的、被生命本身所触动的微光?
一次剧烈的耻骨疼痛发作后,她痛得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
张伟焦急地帮她按摩,心疼得声音哽咽:“雅雅,再坚持坚持!很快就能见到宝宝了!为了宝宝,你一定要坚强!”
“为了宝宝……”李阳(王雅)痛得意识模糊,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为了宝宝?这个强行闯入她生命、带给她无尽痛苦的小东西?值得吗?
就在这时,腹中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剧烈的痛苦,突然安静了下来。
几秒钟后,一种极其轻柔的、如同羽毛拂过的胎动,在她疼痛最剧烈的耻骨上方轻轻蹭了蹭。
那一下轻柔的触碰,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李阳(王雅)濒临崩溃的心!
不是为了张伟,不是为了赎罪,甚至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这个……在她身体里孕育、与她血脉相连、会在她痛苦时似乎试图安抚她的小生命。
一股汹涌的、迟来的、属于母性的洪流,在这一刻,终于冲破了所有冰封的堤坝和绝望的深渊,将她彻底淹没!
泪水决堤而出!不再是屈辱、恐惧或绝望的泪水,而是混杂着巨大痛苦、无边无奈、以及一种尘埃落定般的认命与……初生的守护之意的泪水!
她艰难地伸出手,不是推开张伟,而是紧紧地、紧紧地抓住了他按摩的手,仿佛那是溺水者最后的浮木。
她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向张伟,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悲壮的坚定:
“张伟……帮我……帮我熬过去……我要……我要把他(她)……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这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也彻底斩断了她与“李阳”过去的所有牵连。
她不再是那个被困在女人身体里的少年。
她是王雅,是张伟的妻子,是一个即将拼尽全力、哪怕踏着刀尖火海、也要护住腹中骨血的——“母亲”。
张伟被她眼中那从未有过的、混合着巨大痛苦和惊人决绝的光芒震撼了。
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力点头,声音哽咽而坚定:“好!好!雅雅!我们一起!我们一起保护我们的宝宝!你一定能做到!”
从这一刻起,李阳(王雅)的心态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虽然高跟鞋的酷刑依旧,母乳的失控依旧,身体的沉重和疼痛依旧,但支撑她忍受这一切的,不再是麻木和绝望,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名为“母亲”的责任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守护意志。
她开始主动了解孕期知识,学习分娩呼吸法(尽管每次练习都因高跟鞋和身体疼痛而艰难无比)。
她强迫自己吃下更多营养的食物,哪怕毫无胃口。
她依旧讨厌那汹涌的母乳,但当溢乳发生时,她不再仅仅是羞愤,而是带着一种无奈的苦笑,熟练地更换乳垫,心中默念:这是给宝宝准备的粮食……
她甚至开始尝试和腹中的宝宝“交流”。
当胎动频繁时,她会放下手中的事(通常是批改作业到一半),轻轻抚摸肚子,用张伟听不到的低语,带着一丝生涩和茫然,却无比认真地说:“宝宝……别闹……妈妈……妈妈在呢……”当她说出“妈妈”这个称呼时,心脏会猛地一缩,随即又涌起一股奇异的、带着酸楚的暖流。
高跟鞋的禁锢无法挣脱,母乳的洪流无法阻挡。
但她的灵魂,在这双重炼狱的灼烧和腹中小生命的牵引下,终于在那片名为“母亲”的荆棘荒原上,找到了一处可以暂时立足、并愿意为之战斗至死的阵地。
至于未来?
那个昏迷的李阳?
“祂”?
她选择暂时封存。
眼下,她只有一个目标——活着,把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地带到这个世界上。
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唯一的救赎之路。
……
孕晚期的炼狱在“母亲”的意志支撑下,终于熬到了尽头。
预产期临近,李阳(王雅)的身体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弦。
巨大的孕肚坠在身前,每一步都牵扯着撕裂般的耻骨痛和腰骶痛,而脚上那12厘米的刑具,让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溢乳变得愈发频繁汹涌,即使穿着最高规格的哺乳内衣和加厚防溢乳垫,也常常在短时间内被浸透,胸前濡湿冰凉的黏腻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具身体的“功能”。
张伟早已请好了陪产假,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眼中充满了紧张、期待和浓浓的心疼,看着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苍白面容,看着她被高跟鞋折磨得肿胀发紫的脚踝,恨不能以身代之。
发动是在一个深夜。
起初只是不规律的宫缩,像一阵阵收紧的皮筋。
李阳(王雅)还能咬牙忍受,甚至安慰紧张的张伟:“没事……还早。”但随着时间推移,宫缩的强度和频率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强过一波,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冲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剧痛!
难以想象的剧痛!
像无数把钝刀在腹内疯狂地搅动、撕扯!
每一次宫缩袭来,她都痛得浑身痉挛,指甲深深掐进张伟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吼!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病号服,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医生!医生!她疼得受不了了!”张伟急得眼睛赤红,冲着护士站大喊。
护士迅速赶来检查,冷静地说:“宫口开三指了,进待产室吧。”
转移的过程是另一场酷刑。
李阳(王雅)被搀扶着下床,剧痛和高跟鞋带来的双重折磨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每挪动一步,都伴随着耻骨处钻心的撕裂感和脚下尖锐的刺痛!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像跨越刀山火海,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当她终于躺上待产室的病床时,已近乎虚脱。
宫缩的浪潮一波比一波猛烈。
无痛分娩的麻醉针艰难地穿过她因剧痛而紧绷的背部肌肉,带来一丝短暂的、微弱的喘息。
但很快,更强的阵痛再次将她淹没。
她死死抓住床栏,指节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弓起,发出凄厉的惨叫!
意识在剧痛中模糊又清晰,她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是濒临崩溃、只想结束这一切的躯壳;另一半,则是那个在绝望深渊中死死抓住“母亲”身份、只为护住腹中小生命的、不屈的意志!
“宝宝……宝宝……”在剧痛的间隙,她如同呓语般反复念着,仿佛这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咒语。
汗水、泪水、甚至因剧烈疼痛而溢出的少量乳汁混合在一起,让她狼狈不堪。
护士帮她擦拭,更换被浸湿的产褥垫和溢乳垫,动作熟练而冷静。
张伟被允许进来陪产一段时间。
他握着她的手,声音哽咽,不停地给她打气,念着他们给宝宝取的名字(张念雅,无论男女)。
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深切的恐惧和爱意,李阳(王雅)在剧痛的间隙,心中涌起一股混杂着歉意和决绝的暖流。
她不是为了他,但此刻,他的存在,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
“用力!王女士!看到头了!跟着我的节奏,用力!”助产士的声音穿透剧痛的迷雾。
最后的时刻到了。
李阳(王雅)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被撑到极限、即将爆炸的皮球。
每一次向下用力,都伴随着骨盆被彻底撑开的、仿佛骨头碎裂般的剧痛!
高跟鞋的束缚在此时成了致命的阻碍,她无法像其他产妇那样自由地蹬踏用力点,只能徒劳地绷紧早已麻木剧痛的脚踝和小腿!
每一次发力,都像在刀尖上舞蹈,榨干她最后一丝生命力!
“啊——!!!”她用尽灵魂的力气嘶吼出来!
不是为了发泄,而是为了将那个与她血肉相连、却也带给她无尽痛苦的小生命,推出这黑暗的通道!
就在她感觉灵魂都要被这极致的痛苦和用力抽离躯壳的刹那——
一种巨大的、豁然开朗的解脱感猛地传来!
紧接着,一声嘹亮得如同破晓号角般的婴儿啼哭,骤然响彻产房!
“出来了!是个漂亮的小公主!恭喜!”助产士喜悦的声音传来。
李阳(王雅)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产床上,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极致的疲惫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了她。
她甚至没有力气抬头去看。
“雅雅!雅雅你听到了吗?是女儿!我们的女儿!”张伟激动得语无伦次,紧紧握着她的手,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助产士迅速清理了婴儿,包裹好,然后,将那个小小的、粉红色的、还在嘹亮啼哭的襁褓,轻轻地、珍重地放在了李阳(王雅)裸露的、依旧高耸饱满、甚至因分娩刺激而微微泌乳的胸口上!
肌肤相贴!
那瞬间的触感,像一道携带着万伏高压的闪电,狠狠劈中了李阳(王雅)濒临涣散的灵魂!
温热!柔软!脆弱!带着新生命特有的、细微的颤抖和无法抗拒的、原始的生命力!
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闭着眼睛用力啼哭的小东西,就贴在她心脏跳动的地方!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微弱而急促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皮肤,与她自己的心跳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一股无法形容的、排山倒海般的洪流,从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深处、从灵魂最幽暗的角落里,轰然爆发!
不是喜悦,不是感动,甚至不是爱。
那是一种比爱更原始、更狂暴、更不容置疑的——母性本能!
它如同沉睡亿万年的火山骤然喷发!
瞬间冲垮了所有残存的理智、所有冰封的抗拒、所有关于“李阳”的模糊印记!
它以一种绝对碾压的姿态,宣告了对这具身体和这个灵魂的终极主权!
李阳(王雅)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胸口那小小的温热上!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金色的发丝垂落,汗水和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她终于看清了那个小生命——粉嫩的皮肤,稀疏的胎发,小小的鼻子,一张一合、发出响亮啼哭的小嘴。
那是……她的女儿。
她和张伟的女儿。
从她身体里剥离出来的、与她血脉相连的一部分!
“呜……”一声破碎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李阳(王雅)的喉咙深处逸出。
不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一种灵魂被彻底震撼、被强行注入某种巨大存在的、茫然无措的颤音。
她的手臂,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再僵硬,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小心翼翼地环抱住了胸口那个小小的襁褓。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柔软温热的襁褓布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撕裂灵魂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宝……宝宝……”她听到自己发出了一个极其干涩、陌生却又无比自然的音节。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破茧而生的温柔。
就在她念出这两个字的瞬间,仿佛某种终极的封印被打破!
一股汹涌的、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她饱满的乳房中激射而出!
量之大,速度之快,瞬间浸透了包裹婴儿的薄毯和她胸前的肌肤!
初乳!富含营养和抗体的黄金初乳!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这温热的源泉,出于本能,停止了啼哭,小脑袋在她胸前拱了拱,小嘴无意识地张开、寻觅……
助产士眼疾手快,轻轻托住婴儿的小脑袋,引导着那寻觅的小嘴,精准地含住了李阳(王雅)早已泌乳、此刻正汹涌喷薄的乳头!
“嘬——”一声清晰的吮吸声响起。
轰——!!!
李阳(王雅)感觉自己的大脑彻底空白了!
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意识,都被胸前那强烈的、被吮吸的触感所占据!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直达灵魂深处的连接!
一种纯粹的、生物性的、母亲与幼崽之间最原始的能量传递!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剧烈疼痛(产后宫缩和乳头被吮吸的刺痛)、无边疲惫、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电流般酥麻的奇异满足感的洪流,彻底将她淹没!
她不由自主地收紧了环抱婴儿的手臂,将那个小小的、温热的、正在用力吸吮她生命之源的小生命,更紧地贴向自己!
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屈辱、恐惧或绝望的泪水。
而是灵魂被彻底冲刷、重塑、打上永恒烙印的泪水!
是“李阳”彻底消亡、“王雅”真正诞生、而“母亲”这个身份以最原始、最霸道的方式加冕的泪水!
她低下头,看着怀中那个闭着眼睛、小脸因用力吸吮而微微泛红的小家伙,金色的卷发垂落,与婴儿稀疏的胎发交织在一起。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到令她自己都感到战栗的柔情和保护欲,如同温暖的岩浆,从她灵魂的最深处喷涌而出,瞬间填满了每一寸空虚和冰冷!
“宝宝……妈妈的……小念雅……”她哽咽着,声音破碎却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属于母亲的坚定和温柔。
她轻轻低下头,一个饱含着劫后余生、无限怜爱与最终认命的吻,珍重地落在了女儿柔软的发顶。
这一刻,李阳的灵魂,连同他所有的挣扎、痛苦和不甘,在这汹涌的母性洪流和生命最原始的连接中,被彻底地、永久地献祭了。
留下的,是一个全新的、只为怀中这个小生命而存在的——“母亲”。
……
产后的日子,在初为人母的忙乱和身体的极度虚弱中展开。
李阳(王雅)——不,现在或许该彻底称为王雅——的身体经历了一场浩劫,急需修复。
对女儿张念雅的爱意,如同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一种超越了理性、超越了意志的本能。
看着怀中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一天天变得饱满红润,看着她睁开眼睛(虽然还看不清),看着她无意识地微笑,听着她细弱的哭声和满足的哼哼,王雅的心像是被泡在最温暖的蜜糖里,又软又甜。
每一次哺乳,当女儿的小嘴含住乳头,用力吸吮时,那种被需要、被依赖、生命能量直接传递的感觉,都让她感到一种灵魂深处的满足和安宁。
她不再排斥这具身体汹涌的乳汁,甚至开始为此感到一丝隐秘的自豪——她的奶水充足,能把女儿喂得饱饱的。
她会温柔地注视着女儿吸奶时的小脸,手指轻轻抚摸她柔嫩的脸颊和稀疏的头发,心中充满了化不开的柔情。
张伟想要帮忙喂奶粉让她休息,都被她固执地拒绝了。
“我喂她。”她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属于母亲的天然主权。
那个叫“李阳”的名字,连同那段混乱而痛苦的记忆,被深深地封存在了意识的最底层,只有在夜深人静,看着女儿熟睡的恬静小脸时,才会偶尔如同遥远的噩梦般模糊闪过,随即被更强烈的母爱驱散。
她现在是王雅,张伟的妻子,张念雅的母亲。
这个认知,根深蒂固,无可动摇。
分娩并未解除“祂”的诅咒。那双12厘米的黑色高跟鞋,依旧如同长在她脚上一般,无法脱下,无法损坏。
产后虚弱,身体需要恢复,骨盆尚未完全复位,脚踝和小腿因孕期及分娩时的超负荷早已伤痕累累。
穿着这样的高跟鞋下地行走?
简直是酷刑中的酷刑!
每一次尝试站立,都伴随着钻心的脚踝痛、小腿肌肉的痉挛和腰骶部难以忍受的酸痛。
她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在床上或坐在轮椅上(张伟买的)。
但即便是短暂的如厕或检查伤口,那几步路也如同踩在刀尖上,痛得她冷汗直流,脸色煞白。
医生和护士看得直摇头,反复强调这样极其不利于产后恢复,容易造成永久性损伤。
张伟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跪下来求她,甚至尝试用各种工具(在征得她同意后)去撬、去砸那高跟鞋,结果都徒劳无功。
高跟鞋的金属细跟冰冷地嘲笑着他们的努力。
王雅只能苦笑,在剧痛中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儿,仿佛女儿柔软的体温是她唯一能汲取的力量源泉。
她对张伟说:“算了……命该如此。为了念雅……我忍。”语气里是认命,也是属于母亲的坚韧。
如果说孕期溢乳是预警,那么产后的泌乳量,则真正达到了“洪水”级别!
也许是孕期就异常发达的乳腺,也许是母性本能被彻底激发,王雅的乳汁分泌量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女儿小小的胃口根本消耗不完!
即使每隔两小时就哺乳一次,即使女儿吸吮得十分卖力,她的乳房依旧像两个源源不断的泉眼,时刻处于充盈甚至胀痛的状态!
防溢乳垫需要像更换尿布一样频繁更换,常常不到一小时就被彻底浸透。
漏奶随时随地可能发生!
喂奶时,另一边乳房会不受控制地喷射出乳汁;睡觉时,胸前很快会湿透一大片;甚至只是听到女儿的哭声,或者情绪稍有波动(比如看到张伟笨手笨脚地抱孩子),胸前就会立刻变得濡湿冰凉!
家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奶香味。
王雅不得不24小时穿着厚重的哺乳内衣,里面塞着超厚超大的防溢乳垫,这让她本就因分娩而虚弱不适的身体更加笨重闷热。
涨奶的疼痛也如影随形,像两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前,有时甚至会引发低烧。
通乳师成了家里的常客,每次疏通都痛得王雅死去活来,但能短暂缓解胀痛。
张伟看着她被乳汁浸透的衣衫和因涨奶而痛苦蹙眉的样子,心疼又无措,只能不停地帮她更换乳垫、冷敷热敷。
王雅对此却展现出惊人的忍耐力。
她看着女儿吃饱喝足后满足地睡去,看着自己胸前因为哺育而更加饱满甚至有些夸张的曲线(罩杯稳定在了惊人的L码),心中虽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为了女儿,这点苦算什么”的坦然。
她甚至开始研究储存母乳,购置了专门的冰柜,将多余的、营养丰富的“黄金奶”冻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汹涌的母乳,是枷锁,却也成了她作为母亲能力的证明和甜蜜的负担。
产后康复的过程,对王雅而言,还伴随着一个残酷的现实——她的身材,并没有像许多产妇那样逐渐“恢复”。
孕期被撑开的骨盆依旧宽大,腰肢虽然不再被巨大的孕肚撑起,但失去了原本的纤细,只留下一个相对柔和的曲线。
最显着的是她的胸部——在L罩杯的哺乳内衣包裹下,依旧高耸饱满得惊人,沉甸甸地坠在胸前,成为她身体最醒目的标志。
臀部的曲线也依旧圆润挺翘。
加上那双无法摆脱的高跟鞋,即使穿着宽大的月子服,她整体的轮廓依然呈现出一种极其夸张的、充满成熟女性诱惑力的沙漏形状。
当她第一次在镜子前仔细审视自己产后的身体时,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变回去。
这副被“祂”改造过的、充满“女人味”的身材,似乎成了她永久的烙印。
但看着镜中那个抱着婴儿、胸前因乳汁丰沛而微微濡湿衣襟的女人,她的眼神不再有过去的厌恶和挣扎,只剩下一种带着疲惫的平静和认命。
这是她作为张念雅母亲的身体,是她哺育女儿的工具。
美丑胖瘦,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这副身体能产出足够的乳汁,能支撑她(哪怕痛苦地)走到女儿身边。
她甚至开始习惯这夸张的曲线,就像习惯那无法摆脱的高跟鞋和汹涌的母乳一样,将其视为生活的一部分,一种为了女儿而必须背负的十字架。
出院回家后,生活围绕着小小的张念雅高速旋转。王雅的身体在枷锁中艰难地恢复和适应。
哺乳是头等大事,也是最大的挑战。
L罩杯的硕大乳房对新生儿来说是个庞然大物,含乳姿势需要不断调整,乳头皲裂的疼痛是家常便饭。
每次喂奶,王雅都像经历一场小型战斗,痛得直抽冷气。
但看着女儿咕咚咕咚吞咽的满足样子,看着她吃饱后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恬静小脸,所有的疼痛都化作了心底的暖流。
汹涌的溢乳依旧困扰着她。
她成了防溢乳垫的“消耗大户”,家里到处堆着成箱的乳垫。
喂奶时,她需要熟练地在胸前垫好厚厚的毛巾,防止另一边喷射的乳汁弄湿衣服和床单。
张伟学会了帮她更换乳垫,动作从最初的笨拙尴尬到后来的熟练自然。
有时半夜,王雅被胸前冰凉的湿意惊醒(溢乳浸透了内衣和睡衣),她会默默起身更换,动作轻缓,生怕吵醒身旁熟睡的女儿和张伟。
月光下,她看着自己胸前那两团丰盈的、为女儿提供生命源泉的柔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属于母亲的成就感。
女儿需要晒太阳、需要换尿布、需要哄睡。
每一次离开床铺,对王雅来说都是一次酷刑。
她需要张伟或月嫂的搀扶,咬着牙,忍着脚踝和小腿撕裂般的剧痛,一步步挪动。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沉重而缓慢。
短短的几步路,往往让她额头布满冷汗。
但她坚持着。
当她终于走到婴儿床边,看着女儿挥舞的小手,听着她咿呀的声音时,脸上会露出疲惫却无比满足的笑容。
她学会了坐着轮椅给女儿唱歌、讲故事,用温柔的声音和眼神弥补行动的不便。
张伟将家里的门槛都拆了,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尽可能减少她移动的痛苦。
女儿张念雅,成了王雅世界的中心。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时间精力、她的全部心思,都围绕着这个小生命运转。
那个昏迷的“李阳”,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子,激起涟漪后便归于沉寂。
只有在夜深人静,偶尔看到张伟手机上关于“李阳”医疗费用支付的提醒短信时,她的心才会被尖锐地刺痛一下。
但很快,女儿的一声啼哭或一个无意识的微笑,就能将她的注意力完全拉回。
对“祂”的恐惧依旧存在,但被更强大的母性本能压到了意识的最底层。
她不敢深想,只能紧紧抓住眼前的幸福——张伟无微不至的爱护,女儿一天天的成长。
她甚至开始对未来有了模糊的憧憬——等念雅大一点,会走路了,会叫妈妈了……至于脚上的高跟鞋,胸前的重负,汹涌的乳汁……这些都已内化为她生命的一部分,是她作为“张念雅母亲”必须承受的代价。
她不再怨恨,只是平静地接受,并在这种接受中,找到了属于她的、带着枷锁的安宁。
满月宴那天,王雅穿着张伟特意定制的、宽松舒适的改良式旗袍(依旧需要搭配强大的哺乳内衣和防溢乳垫),脚上依旧是那双刺眼的黑色高跟鞋。
她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穿着红色小袄、白白胖胖的女儿。
亲朋好友围上来,赞美宝宝可爱,也惊叹于王雅产后的“好身材”(丰满的上围和依旧傲人的曲线)。
“王老师恢复得真好!这身材比小姑娘还辣!”
“就是,一点都没走样!还更……丰满了!”
“哎哟,这高跟鞋……月子期就穿这么高跟啊?当心身体!”
面对这些或真心或好奇的目光和话语,王雅只是抱着女儿,脸上挂着淡淡的、属于母亲的微笑。
她低头,轻轻蹭了蹭女儿柔软的脸颊,声音温柔似水:“为了我们小念雅,妈妈怎么样都值得。”
高跟鞋禁锢着她的脚步,汹涌的乳汁浸润着她的衣衫,L罩杯的胸部沉甸甸地坠在胸前。
但在她低头凝视怀中女儿的眼神里,只有一片澄澈的、充满爱意的宁静。
那个叫李阳的少年,连同他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已化为滋养这片宁静沃土的尘埃。
她是王雅,是张伟的妻子,是张念雅的母亲。
这副被诅咒的身体,是她的囚笼,却也成了她拥抱新生命的方舟。
在这甜蜜与痛苦交织、束缚与爱意共存的方舟上,她找到了最终的、不可动摇的自我认同——一个愿意为怀中这个小生命付出一切、承受一切的母亲。
未来的路或许依旧艰难,但怀抱着这份沉甸甸的爱与责任,她将踩着那永恒的刀尖,坚定地走下去。
……
张念雅百日宴的喧嚣刚刚散去,家中还残留着蛋糕的甜香和彩色气球的影子。
王雅(曾经的李阳)抱着吃饱喝足、沉沉睡去的女儿,坐在铺着厚厚地毯的飘窗上。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母女俩身上,女儿柔软的脸颊贴着她因哺乳而更加饱满的胸口,带来一种令人心安的温软。
高跟鞋带来的剧痛似乎也被这静谧的温暖暂时麻痹了。
她低头,轻轻吻了吻女儿带着奶香的发顶,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宁静。
这副沉重的躯壳,这双永世的刑具,这汹涌的乳汁,都是为了怀中这个小生命。
她是王雅,是念雅的母亲,这个身份坚如磐石,是她灵魂的最终锚点。
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份宁静!
是张伟的手机,他正在书房处理工作邮件。
王雅微微蹙眉,担心铃声吵醒女儿。
但很快,书房的门被猛地拉开,张伟冲了出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煞白,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
“雅雅!雅雅!”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步冲到王雅面前,眼睛死死盯着她,又像穿透了她看向某个虚空,“医院!中心医院!李阳……李阳他醒了!!”
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王雅头顶炸开!
她瞬间僵住,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倒流!
怀中的念雅似乎感受到了母亲身体的僵硬和骤然降低的温度,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细弱的哼唧。
李阳……醒了?
那个躺在病床上三年多,早已被她刻意遗忘在记忆角落、如同上辈子符号的名字……醒了?
那个……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醒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王雅!
她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阳光不再温暖,女儿的体温不再安慰,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天旋地转!
“他……他醒了?”王雅听到自己干涩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对!刚醒!医生确认了!意识清醒!能说话!天啊!奇迹!这简直是奇迹!”张伟激动得语无伦次,巨大的喜悦让他忽略了妻子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惊涛骇浪,“我要去医院!现在就去!雅雅,你……你在家看好念雅,我……”
“不!”王雅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他,声音尖锐得吓了自己一跳,也惊醒了怀中的念雅。
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王雅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
“我……我也去!我要去!”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甚至有一丝绝望的疯狂。她必须去!必须亲眼看看!必须面对!
张伟愣了一下,看着妻子异常激烈的反应和惨白的脸,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眼中的狂喜褪去一些,染上了困惑和担忧:“雅雅?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吓到了?还是身体不舒服?你在家休息吧,我去看看情况……”
“我说了我要去!”王雅猛地抬头,金色的卷发有些凌乱,眼神里是张伟从未见过的、混合着巨大恐惧和某种孤注一掷的锐利光芒,“念雅……让月嫂照顾一会儿!我必须去!现在!”她挣扎着就要抱着孩子起身,高跟鞋的剧痛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张伟被她的气势慑住,下意识地点头:“好……好!一起去!我抱念雅,你……小心点!”他忧心忡忡地看着王雅明显不稳的脚步。
……
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气氛凝重而怪异。
王雅坐在轮椅上(张伟坚持),怀中紧紧抱着被安抚后再次睡着的念雅,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紧抿,身体微微颤抖。
张伟焦躁地在门口踱步,不时向里面张望。
门开了。
一个穿着病号服、身形异常瘦削单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年轻男人,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出来。
他的头发被剃得很短,露出清晰的头骨轮廓,眼窝深陷,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初醒的茫然和……一种无法形容的、深切的悲伤与愤怒。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死死地锁定了轮椅上的王雅——那个拥有着他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身体的女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阳(原王雅)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从王雅那头耀眼的金发,扫过她即使坐着也依旧惊人饱满的胸部(被念雅的小脸遮挡了一部分),掠过她宽大的骨盆和被黑色高跟鞋禁锢的、肿胀的脚踝,最后定格在她怀中那个小小的、熟睡的婴儿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的荒谬、被彻底剥夺的愤怒,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王……老师?”李阳(原王雅)的喉咙里发出嘶哑干涩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灵魂占据,看着“自己”隆起的胸部(明显是哺乳后的状态),看着“自己”脚上那双荒谬的高跟鞋,看着“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这一切,比最恐怖的噩梦还要荒诞离奇!
王雅(主角)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感觉如同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
她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念雅抱得更紧,仿佛这样能汲取一丝力量和屏障。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带来窒息般的痛楚。
“李阳同学!你感觉怎么样?”张伟立刻上前,语气充满了关切和激动,“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他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然而,李阳(原王雅)的目光根本没有离开王雅(主角)。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迅速转化为一种汹涌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悲愤!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他深陷的眼眶,顺着苍白消瘦的脸颊滚滚而下!
“是……是你?!”他指着王雅(主角),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变得尖利扭曲,“是你占了我的身体?!占了我的……人生?!”他的目光扫过张伟,那个曾经她无比熟悉、如今却用关切眼神看着一个“男学生”的丈夫,最后又落回王雅(主角)怀中的婴儿,那眼神充满了被彻底背叛和掠夺的痛苦!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瘦弱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泪水汹涌,“求求你……把它还给我!那是我的!我的丈夫!我的……生活!我的……”他看着那个婴儿,眼神痛苦到了极点,“……我的一切!都被你偷走了!还给我!!”
他的哭喊,如同受伤野兽的哀鸣,充满了无助、绝望和刻骨的哀求。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刀子,狠狠扎在王雅(主角)的心上!
护士和闻讯赶来的医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场面惊呆了,试图安抚李阳(原王雅):“李先生,你冷静一点!你刚苏醒,情绪不能太激动!”
张伟更是彻底懵了!
他震惊地看着情绪崩溃的李阳(原王雅),又看看轮椅上脸色惨白、死死抱着孩子、浑身发抖的妻子(王雅),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阳同学,你在说什么?什么身体?什么还给你?你认错人了!这是王老师!我的妻子!”
“妻子?!”李阳(原王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泪水流得更凶了,他死死盯着王雅(主角),眼神里充满了控诉和哀求,“你告诉他!你告诉他你是谁!你这个窃贼!把我的身体还给我!求求你!我不能……我不能用这个样子活下去!我不能看着‘我’和我的丈夫在一起!不能看着‘我’抱着别人的孩子!那是我的身体!我的!!”
他挣扎着想从轮椅上站起来扑向王雅(主角),被护士和医生死死按住。
场面一片混乱。
王雅(主角)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李阳(原王雅)那撕心裂肺的哭求和控诉,像重锤一样砸碎了她用母爱和认命辛苦构筑起来的心防。
巨大的罪恶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是啊……她是个窃贼。
她窃据了别人的身体,别人的丈夫,别人的人生。
现在,她甚至用这偷来的身体,孕育了生命,成为了母亲!
而身体真正的主人,却在一个少年的躯壳里醒来,面对着一个被彻底篡改、面目全非的世界!
他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作为女人的身份,甚至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抱着别人的孩子!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求求你……”李阳(原王雅)被强行注射了镇静剂,力气渐失,但那双深陷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王雅(主角),泪水无声地流淌,只剩下绝望到极致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哀求和呜咽,“换回来……换回来……我不要这样……我才是王雅……我才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过去,被护士推回了病房。
但那绝望的眼神和泣血的哀求,却像烙印一样深深烫在了王雅(主角)的灵魂深处!
……
回家的路,死寂得如同通往坟墓。
张伟沉默地开着车,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刚才医院那匪夷所思的一幕,李阳那歇斯底里的哭诉和“换身体”的荒谬要求,像一团巨大的迷雾笼罩着他。
他无法理解,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妻子那近乎崩溃的状态和怀中女儿不安的扭动。
王雅(主角)紧紧抱着念雅,将脸深深埋进女儿带着奶香的襁褓里。
泪水早已浸湿了布料。
李阳(原王雅)那绝望的哭求声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控诉。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求求你……换回来……”
“我不能用这个样子活下去……”
“那是我的身体!我的丈夫!我的生活!”
巨大的罪恶感和自我厌弃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她偷走了别人的人生,享受着偷来的温暖和幸福,甚至在这偷来的身体里孕育了生命!
现在,受害者醒来,向她索要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有什么资格拒绝?
她有什么脸面继续霸占?
可是……
她低头,看着怀中因不安而微微蹙起小眉头的念雅。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巨大的悲伤,伸出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她垂落的一缕金发。
那一下微弱的拉扯,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中了王雅(主角)濒临破碎的灵魂!
念雅!
她的女儿!
她怀胎十月,踏着刀尖生下来的女儿!
她忍受着高跟鞋酷刑、汹涌母乳、身体剧痛也要守护的女儿!
她的骨血!她的命!
如果换回去……她将不再是王雅,不再是张伟的妻子,更不再是……念雅的母亲!
她会回到那个叫李阳的、瘦弱苍白的少年身体里!
她将眼睁睁看着“自己”(王雅的身体)重新成为原主的躯壳,看着张伟拥抱真正的王雅,看着念雅……被另一个女人抱在怀里,叫别人妈妈?!
“不——!”一声绝望的呜咽从她喉咙深处压抑地逸出!
她猛地将念雅更紧地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汹涌的乳汁因情绪剧烈波动而再次不受控制地溢出,瞬间濡湿了胸前的衣襟,带来一阵冰凉的黏腻感,却奇异地让她感受到一丝属于母亲的、真实的存在感。
这具身体在提醒她,她是哺育者,是母亲!
这汹涌的乳汁,是为念雅准备的!
这双高跟鞋禁锢着她,却也让她能(哪怕痛苦地)走到女儿身边!
这夸张的曲线,是孕育和哺育女儿的证明!
她怎么能离开?怎么能放弃念雅?怎么能让她的女儿失去母亲?
可是……李阳(原王雅)那绝望的泪眼和哀鸣,又像梦魇般缠绕着她。
那是一个被彻底剥夺了一切的灵魂,在深渊中向她伸出的、求救的手。
她欠他的!
她偷走了他的一切!
她有什么资格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将他永远囚禁在绝望的地狱里?
一边是血脉相连、视若生命的亲生骨肉和用血泪筑起的母亲身份;
一边是刻骨铭心、无法偿还的滔天罪孽和一个无辜灵魂泣血的哀求。
王雅(主角)感觉自己被活生生地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被名为“母亲”的本能牢牢钉死在念雅身边;另一半则被名为“罪孽”的锁链拖向李阳(原王雅)所在的深渊!
车子停在家门口。张伟沉默地帮她打开车门,想扶她下来。王雅(主角)却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缩回手,避开了他的触碰。
“别碰我!”她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带着一种深深的自我厌弃和恐慌。
张伟的手僵在半空,眼中充满了受伤和更深的困惑:“雅雅……你到底怎么了?李阳他……他是不是精神受了刺激?他说的话……”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王雅(主角)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挣扎着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高跟鞋的剧痛让她踉跄了一下,但她死死咬着牙,抱着念雅,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家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甚至反锁了!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怀中的念雅被这剧烈的动作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宝宝……不哭……妈妈在……妈妈在……”王雅(主角)手忙脚乱地解开衣襟,将乳头塞进女儿寻找的小嘴里。
熟悉的吮吸感传来,伴随着乳头的刺痛和乳汁汹涌流出的温热感。
她低头,看着女儿用力吸吮的小脸,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女儿柔嫩的肌肤上。
门外,传来张伟焦急的敲门声和询问。
门内,是女儿满足的吞咽声,和她自己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一边是女儿温热的吮吸和生命的连接;
一边是门外丈夫(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丈夫)焦急的呼唤;
而灵魂深处,是医院病房里,那个在少年躯壳中绝望哭泣的、真正的王雅,一声声泣血的哀求:
“换回来……求求你……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儿,仿佛抱着全世界,又像是抱着一个滚烫的、无法摆脱的罪证。
巨大的痛苦和前所未有的迷茫,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该何去何从?
这偷来的人生,这沉甸甸的母爱,这无法偿还的罪孽……她该如何抉择?
……
卧室门隔绝了张伟焦急的呼唤,却隔绝不了王雅(主角)灵魂深处那撕裂般的剧痛和门外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昂贵的丝袜被粗糙的地毯勾出细丝也浑然不觉。
怀中的念雅因母亲剧烈的动作和情绪而惊惶大哭,小脸憋得通红。
那哭声像烧红的针,扎进王雅(主角)混乱的神经。
“宝宝不哭……妈妈在……妈妈在……”她手忙脚乱地解开哺乳衣的前扣,动作因颤抖而笨拙。
饱满的、因情绪激动而更加胀痛的L罩杯乳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乳晕深褐,乳头挺立。
她几乎是粗暴地将乳头塞进女儿急切寻觅的小嘴里。
“嘬——嘬——”
熟悉的、有力的吮吸声响起,伴随着乳头上传来的刺痛感和乳汁汹涌而出的温热感。
那直达灵魂深处的连接感再次传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短暂地麻痹了她被罪恶感撕扯的神经。
她低头,看着女儿因用力吸吮而微微鼓动的小腮帮,看着那因满足而渐渐平复的眉头,一种带着血腥味的、扭曲的安宁感攫住了她。
这是她的女儿,从她身体里剥离出来的骨血,吮吸着她的生命之源。
她怎么能放手?
可门外,张伟压抑着担忧的声音还在继续:“雅雅?开开门!念雅怎么了?让我看看!李阳他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胡言乱语,你别当真啊!”张伟试图用“精神问题”来解释那匪夷所思的控诉,这笨拙的安慰却像刀子一样捅在王雅(主角)心上。
胡言乱语?
不,那是泣血的真相!
是她无法面对、也无法偿还的滔天债务!
而灵魂深处,医院里那张苍白绝望的少年脸庞,那双深陷的、充满刻骨恨意和哀求的眼睛,如同跗骨之蛆,清晰得让她窒息。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换回来……”那嘶哑的哀求声在脑海中反复回响,与怀中女儿的吮吸声交织成一首令人崩溃的协奏曲。
日子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僵持中滑过。
王雅(主角)没有勇气去见李阳(原王雅),更无法做出“换回来”或“不换”的决定。
她像一个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用全部的心力去照顾念雅,用母爱的本能去麻痹自己。
她贪婪地汲取着女儿每一个笑容、每一次咿呀学语带来的慰藉,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汹涌的母乳成了她存在的证明,高跟鞋的剧痛成了她赎罪的苦行。
张伟则陷入了更深的困惑和担忧。
妻子的状态极不稳定,时而温柔似水地抱着女儿低语,时而对着空气发呆,眼神空洞得吓人,尤其在接到医院关于李阳恢复情况的电话后,她会突然变得极其暴躁或沉默寡言。
他试图沟通,但王雅(主角)要么激烈地回避,要么用眼泪和沉默筑起高墙。
而医院里醒来的“李阳”,情况同样棘手。
他拒绝一切探视(除了必要的医护人员),沉默寡言,眼神阴郁,偶尔开口,依旧是关于“身体”、“换回来”的呓语,被医生诊断为严重的创伤后精神障碍和身份认知障碍。
张伟只能负担着高昂的医疗费,同时心力交瘁地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家庭。
僵局的打破,源于一个现实问题——学业。
李阳(原王雅)的身体虽然醒来,但作为“李阳”,他是一名高三学生,距离高考仅剩不到一年。
在医生评估其身体机能恢复尚可(尽管精神问题严重)、且本人强烈要求(“我要回学校!我要看着她!”)的情况下,他出院了,被送回了学校,回到了高二三班——那个曾经属于他(作为王雅)的班级,如今却坐着占据了他身体的“王老师”。
李阳(原王雅)的回归,像一颗深水炸弹投入了原本就不平静的高二三班。
曾经那个阳光开朗、球技出色的男高中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苍白、瘦削、沉默得像幽灵一样的少年。
他深陷的眼窝里藏着冰冷的恨意,目光总是死死地、毫不掩饰地钉在讲台上那个金发耀眼、身材傲人、穿着各色丝袜和高跟鞋的“王老师”(主角)身上。
王雅(主角)第一次在教室里看到坐在学生座位上的“李阳”(原王雅),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高跟鞋的剧痛似乎瞬间放大百倍,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拿起粉笔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
“上课。”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失去了往日的平稳。
学生们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
窃窃私语声在教室蔓延。
有人同情瘦弱阴郁的李阳,有人好奇他和王老师之间古怪的“对视”,更有人(尤其是男生)的目光依旧无法从王老师曲线毕露的身姿上移开。
李阳(原王雅)的报复,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荆棘,悄然开始,带着刻骨的怨恨。
他从不举手回答问题,当王雅(主角)点到他的名字时,他会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带着嘲讽和恨意的目光直视着她,沉默不语,直到她狼狈地移开视线,让课堂陷入尴尬的死寂。
他会在王雅(主角)转身板书时,故意将书本或文具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打断她的思路,引起全班侧目。
他甚至在一次物理实验课上,在王雅(主角)讲解关键步骤时,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背对着所有人,无声地表达着最彻底的蔑视和抗拒。
每一次,都让王雅(主角)如芒在背,冷汗涔涔,讲课变得磕磕绊绊,错误百出。
除此之外,李阳(原王雅)开始利用他作为“学生”的身份,在男生中(尤其是曾经对王老师有非分之想的男生)散布一些模糊却极具杀伤力的流言。
他会用阴冷的语气说:“你们真觉得王老师还是原来的王老师?”或者“一个连自己身体都控制不了(指高跟鞋)的女人,谁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这些暗示性极强的话语,如同毒液,迅速在班级里扩散。
一些学生看向王雅(主角)的眼神,从曾经的惊艳或敬畏,变成了探究、鄙夷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猥琐。
王雅(主角)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的变化,那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试图维持威严,但李阳(原王雅)那冰冷怨恨的眼神,像无形的枷锁,让她每一次拍桌子呵斥都显得底气不足。
最让王雅(主角)痛苦的是,李阳(原王雅)开始利用“李阳”这个男学生的身份,做一些让她难堪无比的事情。
比如,他会故意在交作业时,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拿着作业本的手背,在她触电般缩回手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笑容。
比如,他会趁着课间她弯腰捡掉落的粉笔时,刻意走到她身后很近的地方,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因弯腰而更加凸显的臀部和被丝袜包裹的腿上,发出极轻的、只有她能听到的嗤笑声。
每一次这样的“接触”和“注视”,都让王雅(主角)感到一种被侵犯的强烈羞辱和恶心!
但她无法反抗,无法呵斥,因为那巨大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愧疚感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是她夺走了他的一切!
是她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欠他的!
这是她的报应!
面对李阳(原王雅)日益升级的报复,王雅(主角)选择了沉默和忍受。她成了荆棘丛中沉默的羔羊。
每一节踏进高二三班的课,都成了她的炼狱。
她必须顶着李阳(原王雅)那毒蛇般的目光,忍受他制造的混乱和尴尬,还要应对其他学生异样的眼神。
她讲课不再流畅自信,常常走神、出错。
原本因为母爱而有所提升的教学质量,再次跌入谷底。
学生们的成绩下滑,不满情绪滋生。
教导主任找她谈话的次数越来越多,语气越来越严厉。
她只能苍白着脸,低着头,用“身体不适”、“家里孩子小”等借口搪塞过去,内心却充满了无力感和屈辱。
巨大的精神压力和持续的羞辱感,让她的身体状态也每况愈下。
高跟鞋带来的疼痛似乎更加剧烈,脚踝和小腿的肿胀几乎成了常态。
汹涌的溢乳更加频繁失控,常常在课堂上就感到胸前一片冰凉濡湿,让她羞愤欲死,只能强撑着讲完课,然后狼狈地冲回办公室更换。
她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乌青,曾经被爱情和母爱滋养出的那点光彩消失殆尽,只剩下疲惫和憔悴。
张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束手无策。
他试图介入,找“李阳”谈话,但对方要么沉默以对,要么用那种阴冷嘲讽的眼神看着他,说:“您还是多关心关心您‘妻子’吧,她看起来……很辛苦啊。”这话语里的深意,让张伟不寒而栗,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能让她短暂逃离这地狱般现实的,只有女儿念雅。
只有抱着那温软的小身体,感受着她有力的吮吸,听着她咿呀学语,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笑脸时,王雅(主角)才能感到一丝活着的真实感和温暖。
她会疯狂地亲吻女儿,一遍遍地低语:“念雅,妈妈的宝贝……妈妈只有你了……”这份爱,成了她在愧疚和怨恨的泥沼中唯一的精神支柱,却也变得更加扭曲和具有排他性。
她对张伟的疏离感更重了,仿佛他是连接着那个可怕现实的桥梁。
她将所有的心力都倾注在女儿身上,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存在的价值,就能抵消一部分她犯下的罪孽。
……
时间在扭曲的共生和痛苦的煎熬中流逝,如同缓慢收紧的绞索。黑板一角的高考倒计时数字无情地跳动着,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
李阳(原王雅)的怨恨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在日复一日的“监视”和报复中发酵得更加浓烈。
他看着讲台上那个用着他的身体、享受着他的丈夫、哺育着“她”的孩子、却毁了他整个人生的女人,恨意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的报复也变本加厉:
一次模拟考试后,王雅(主角)在讲解一道全班错误率很高的难题。
李阳(原王雅)突然在座位上用不大不小、刚好全班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讲错了。王老师,您这水平……怎么当上老师的?靠身材吗?”
教室里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王雅(主角)的脸瞬间血色尽褪,粉笔“啪嗒”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看着李阳(原王雅)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带着胜利快感的恶毒光芒,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胸前因激动和羞辱而再次感到熟悉的濡湿——她又溢乳了!
冰凉的液体浸透内衣,黏腻的感觉让她羞愤欲绝!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委屈和痛苦堵在喉咙里。
最终,她在一片死寂和异样的目光中,踉跄着冲出了教室,高跟鞋踩在走廊上的声音凌乱而仓皇。
李阳(原王雅)开始有目的地接近学校里一些八卦的女生和无所事事的男生,用半真半假、极具引导性的话语,编织着关于“王老师”的流言蜚语。
“听说她生完孩子后身材更……啧啧,你们懂的。”
“高跟鞋?我猜是某种特殊癖好吧?不然怎么天天穿?”
“她和那个昏迷醒来的李阳……你们不觉得气氛很怪吗?会不会……”
这些充满恶意的揣测如同病毒般在校园里传播。
王雅(主角)走在校园里,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和压抑的窃笑声。
甚至有外班的学生特意跑到高二三班门口,就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性感王老师”。
教导主任再次将她叫去,脸色铁青,将一份学生匿名举报信拍在她面前,信中充满了对她“仪容不整”、“作风不良”、“影响教学秩序”的指控!
王雅(主角)看着那些字句,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最让王雅(主角)恐惧的是,李阳(原王雅)的目光开始越来越多地落在她手机屏保上念雅的照片(张伟强迫她换的,说想女儿随时能看到)。
一次放学后,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王雅在批改试卷,李阳故意留到最后)。
他走到讲台边,看着屏保上念雅笑得灿烂的照片,眼神复杂,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和……嫉妒?
他伸出手指,似乎想触碰屏幕上的小脸,声音阴冷地低语:“真可爱……我的孩子……本该叫我妈妈的……”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中了王雅(主角)!
她猛地将手机护在胸前,像护崽的母兽般死死瞪着李阳(原王雅),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惧和愤怒:“你离她远点!”
李阳(原王雅)看着她激烈的反应,反而笑了,那笑容扭曲而冰冷:“怕了?你偷走的东西,总有一天要还回来的。包括她。”
这赤裸裸的威胁,彻底击溃了王雅(主角)的心理防线!念雅是她的逆鳞!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意义!
……
高考倒计时:30天。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重担,压在每一个高三学生和老师身上。
高二三班的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王雅(主角)的状态差到了极限,连续的低烧、脚踝的剧痛、失控的溢乳和精神的重压让她形销骨立,讲课时常走神出错。
李阳(原王雅)的报复则变本加厉,几乎每一节课都在制造混乱和难堪。
这天下午,物理课。
王雅(主角)强撑着精神讲解高考重点题型。
李阳(原王雅)故技重施,在她转身板书时,将一整盒粉笔猛地扫落在地!
哗啦一声巨响!
王雅(主角)被惊得浑身一颤,本就因低烧而虚弱的身体晃了一下,高跟鞋一崴,整个人向旁边倒去!
她下意识地用手撑住讲台,才勉强没有摔倒,但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李阳!你干什么!”班长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呵斥。
李阳(原王雅)却只是冷冷地看着狼狈不堪的王雅(主角),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说:“手滑。王老师,您站都站不稳了?是不是晚上……太辛苦了?”话语里的暗示引得几个男生发出暧昧的嗤笑声。
巨大的屈辱、身体的剧痛和连日来的精神折磨,在这一刻终于冲垮了王雅(主角)的忍耐极限!
她猛地抬起头,金色的卷发有些凌乱,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和羞耻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她死死地盯着李阳(原王雅),眼神里不再是愧疚和恐惧,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火焰!
“你……跟我出来!”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不再看任何人,忍着脚踝钻心的剧痛,一瘸一拐地、却异常坚定地走出了教室。
李阳(原王雅)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和快意,起身跟了出去。
王雅(主角)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了教学楼空旷无人的天台。
午后的风带着初夏的燥热,吹拂着她汗湿的鬓角。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李阳(原王雅)跟了上来,反手关上了天台的门,隔绝了楼下的喧嚣。
他看着王雅(主角)背对着他、扶着栏杆的纤弱背影(在宽胯和丰满上围的对比下,腰肢显得异常脆弱),眼中恨意翻涌。
“怎么?王老师终于受不了了?要跟我这个‘学生’摊牌了?”他冷笑着,一步步逼近。
王雅(主角)猛地转过身!阳光刺眼,她眯着眼睛,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愤怒。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嘶声质问,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微微颤抖,“折磨我……报复我……还不够吗?!看着我痛苦,看着我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看着我在讲台上出丑……你很开心是不是?!”
李阳(原王雅)被她激烈的反应震了一下,随即脸上的恨意更浓,他猛地冲到王雅(主角)面前,瘦弱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那力道之大,让王雅(主角)痛呼出声!
“开心?!”他几乎是咆哮出来,苍白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深陷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看着你用我的身体,睡我的丈夫,抱着我的孩子,顶着我的名字活着……你觉得我会开心?!王雅!我才是王雅!!”
他用力摇晃着她的手臂,声音凄厉,“那是我的!我的生活!我的家!全都被你毁了!你凭什么?!凭什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把我的人生还给我!!”
他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愤怒、绝望和不甘。
王雅(主角)被他摇晃得头晕目眩,脚踝的剧痛让她站立不稳,胸前因激动而再次溢乳,冰凉的湿意迅速蔓延。
她看着眼前这张属于少年李阳、却充满了成年王雅极致痛苦的脸,心中的愧疚和痛苦也达到了顶点。
“我……我……”她泣不成声,巨大的矛盾撕扯着她,“我知道我欠你的……我知道……可是念雅……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妈妈……”提到女儿的名字,她眼中迸发出母性的光芒,带着不顾一切的守护意味。
“你的女儿?!”李阳(原王雅)像是被这个词彻底点燃了,他猛地松开王雅(主角)的手腕,指着她因溢乳而明显濡湿的胸口,歇斯底里地吼道:“那是我的身体生出来的孩子!她应该叫我妈妈!不是你!你这个窃贼!强盗!你偷走我的一切!现在连我的孩子都要抢走吗?!”
他情绪彻底失控,巨大的怨恨和绝望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猛地伸手,狠狠推向王雅(主角)的肩膀!
王雅(主角)猝不及防,脚踝剧痛让她本就重心不稳,被这大力一推,整个人向后踉跄倒去!身后,是冰冷的、只到腰部的天台栏杆!
“啊——!”惊恐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她的身体重重撞在栏杆上!
生锈的铁栏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地摇晃起来!
上半身因为惯性猛地向后仰倒,脚下那双12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根本无法稳住身形!
眼前是急速放大的、楼下遥远的水泥地面!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千钧一发之际,求生的本能和母爱的爆发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剧烈摇晃的栏杆边缘!
指甲瞬间劈裂,鲜血渗出!
另一只手则本能地护住了小腹(虽然已无孕肚,但那是哺育过念雅的地方)!
身体以一个极其惊险的姿势悬在了天台边缘!
高跟鞋的一只鞋跟甚至已经悬空!
风呼啸着卷起她的金发和裙摆!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
而站在她面前的李阳(原王雅),也被自己这失控的举动惊呆了!
他看着王雅(主角)半个身子悬空、摇摇欲坠的惊险画面,看着她眼中那濒死的恐惧,看着她胸前因挣扎而更加明显的湿痕……他脸上的疯狂恨意瞬间凝固,被一种巨大的、如同坠入冰窟的惊恐和后怕所取代!
他刚才……差点杀了“自己”?
或者说,差点毁了他唯一能拿回身体的希望?
时间仿佛凝固了。天台上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王雅(主角)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喘息声。
王雅(主角)死死抓住冰冷的栏杆,指尖的剧痛和脚踝的剧痛都比不上此刻濒死的恐惧。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李阳(原王雅)那张惊恐的脸,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混乱的脑海:
“如果她死了……念雅怎么办?谁给她喂奶?谁能在她害怕时抱着她?谁能……做她的妈妈?”
这个念头带来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包括对李阳(原王雅)的愧疚!
她用尽全身力气,借着栏杆的支撑,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从危险的边缘挪了回来。
当双脚(连同那该死的高跟鞋)终于重新踏上天台坚实的水泥地时,她浑身脱力,顺着栏杆滑坐在地,剧烈地喘息着,眼泪混合着汗水疯狂流淌。
李阳(原王雅)也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上,脸色惨白如纸,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和后怕。
死寂。只有风声和两人粗重的喘息。
王雅(主角)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这个占据着少年身体、灵魂却和她一样千疮百孔的女人。
她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冰冷的平静:
“看到了吗……如果我死了……念雅……就没有妈妈了……”她顿了顿,看着李阳(原王雅)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地说道,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高考后……我们……换回来。”
这句话如同冰冷的审判,从天台呼啸的风中传来,清晰地砸进李阳(原王雅)的耳中,也砸进了王雅(主角)自己的心里。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带着血腥味的平静。
李阳(原王雅)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死死地盯着王雅(主角),似乎想从她苍白的脸上找出欺骗的痕迹。
但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认命。
“你……你说真的?”他的声音干涩发颤,带着不敢置信的希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真的能拿回自己的身体吗?
拿回之后呢?
张伟会怎么看他?
那个孩子……那个本该是他孕育的孩子……
“真的。”王雅(主角)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她扶着栏杆,忍着剧痛,艰难地站起身,重新套上那只如同刑具的高跟鞋,身体因疼痛而晃了一下。
她没有再看李阳(原王雅),目光越过他,投向楼下喧闹的校园,投向那个她再也无法回去的家的方向。
“高考后……一切……都还给你。”她说完,不再停留,一瘸一拐地、却异常坚定地拉开了天台的门,将那个依旧沉浸在震惊与复杂情绪中的少年身影,留在了空旷的天台上。
……
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如同生命的沙漏,无情地流逝着。对王雅(主角)而言,每一天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告别仪式。
她将所有的、近乎贪婪的爱都倾注在女儿身上。
哺乳时,她不再觉得乳头皲裂是痛苦,反而细细感受着女儿每一次有力的吮吸,感受着生命能量从自己身体流向那个小小身体的奇妙连接。
她会长时间地抱着念雅,嗅着她身上的奶香,一遍遍亲吻她柔嫩的脸颊、小手和小脚丫,仿佛要将这触感、这温度、这味道,刻进灵魂的最深处。
她开始疯狂地用手机记录女儿的一切——第一次清晰地发出“ma”的音节,第一次尝试翻身,第一次对着她咯咯大笑……每一个瞬间,都伴随着她心碎般的喜悦和无声的泪水。
夜深人静时,她会抱着熟睡的女儿,对着黑暗喃喃低语:“念雅,妈妈的宝贝……记住妈妈……永远记住妈妈爱你……”仿佛这样,就能在女儿未来的记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汹涌的溢乳似乎也感知到了这绝望的离别,变得更加频繁和不受控制,常常在她凝视女儿时悄然濡湿衣襟,像是在替她流淌着无声的泪水。
面对张伟,王雅(主角)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愧疚、不舍、依恋,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怨恨(怨他为何不能看穿真相,怨他为何属于另一个女人)。
她不再回避他的目光,反而会在他照顾念雅、笨拙地换尿布时,静静地、深深地凝视着他。
那眼神里有太多张伟读不懂的东西——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无尽的眷恋,以及一种诀别般的温柔。
她会在他深夜加班回来时,默默地为他热好一杯牛奶(尽管她自己的胃口越来越差)。
在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睡着时,她会拿起一条柔软的毯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指尖会不受控制地、极其轻柔地拂过他紧蹙的眉头,仿佛想抚平他所有的疲惫和困惑。
然而,当张伟因她这些异常的温柔而试图靠近,想要拥抱她或亲吻她时,她又会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躲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疏离,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别碰我!”她会生硬地说,然后抱着念雅躲进卧室,留下张伟一脸受伤和茫然地站在原地。
这种反复无常、冰火两重天的态度,让张伟痛苦不堪,也让他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王雅(主角)开始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审视和“告别”这具陪伴了她几年、承载了她最深的痛苦和最浓烈爱意的身体。
她会在深夜,等张伟和念雅都睡熟后,赤脚站在浴室的落地镜前(高跟鞋被她暂时脱下放在一边)。
镜中的女人,金发依旧耀眼,却失去了光泽;L罩杯的胸部因丰沛的乳汁而沉甸甸地垂着,乳晕深褐,带着哺育的痕迹;腰肢在宽胯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纤细脆弱;双腿修长,却布满了高跟鞋勒出的青紫和肿胀的血管;脚踝处更是伤痕累累。
这副被诅咒的、却又无比熟悉的身体。
她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抚过胸前的饱满,那里曾孕育了念雅,此刻正为女儿提供着生命的源泉。
抚过纤细却连接着上下沉重负担的腰肢,那里曾承受了怀孕的重压和高跟鞋的折磨。
抚过伤痕累累的脚踝,那是“祂”永恒的烙印。
泪水无声滑落。
她拿出手机,对着镜子,拍下自己赤裸的身体——正面、侧面、后面。
这不是自恋,而是一场悲壮的告别仪式,是对这副承载了她所有爱恨情仇的躯壳最后的铭记。
她甚至开始偷偷编织一条极其柔软的婴儿绒线小毯子,用的是念雅最喜欢的嫩黄色。
每一针每一线,都浸满了她无声的泪水和无法诉说的爱意。
这是她留给女儿的……最后的礼物。
……
王雅(主角)的异常和那份天台上达成的“协议”,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李阳(原王雅)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地报复,眼神中的恨意被一种焦灼的期待和更深的不安取代。
他依旧会死死盯着讲台上的王雅(主角),但目光复杂了许多,像是在确认她的决心,也像是在……恐惧着高考后真正到来的那一刻。
而张伟,在妻子反复无常的态度和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心中的疑窦终于积累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几个关键线索像拼图碎片一样,在他脑海中逐渐拼凑:
首先,“李阳”对妻子那种刻骨的恨意和“换身体”的疯狂言论,以及妻子每次见到“李阳”时那无法掩饰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痛苦,绝非普通的师生矛盾或精神问题能解释。
尤其是天台事件后(有学生隐约看到两人先后上去,气氛不对),妻子脚踝的伤明显加重,精神也濒临崩溃。
其次,妻子对念雅那种近乎病态的、深入灵魂的爱意和守护,是真实的。
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时而充满浓烈到让他心颤的眷恋,时而又冰冷疏离得如同陌生人。
她的一些小习惯、口味、甚至说话的腔调,在坠楼前后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最近,她常常看着他,眼神却像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带着无尽的悲伤。
最后,张伟在帮妻子清理手机内存(她最近手机异常卡顿,存储了大量念雅的照片和视频)时,无意间尝试用他们结婚纪念日解锁一个加密相册(他之前并不知道这个相册存在),竟然成功了!
相册里,赫然是妻子(王雅的身体)在浴室镜前拍摄的、不同角度的、近乎全裸的照片!
照片里的眼神,不是情欲,而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诀别?!
更让他心惊的是,照片的拍摄时间,就在最近!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加密的备忘录,密码同样被破解(用的是念雅的生日),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他脑海:
“倒计时15天。给念雅哺乳的机会不多了,她吮吸得真用力,像知道妈妈要走了。奶水流个不停,衣服又湿了。张伟睡着了,眉头皱得好紧。对不起…对不起…借来的,终究要还。只求…念雅别忘了我。”
“倒计时7天。围巾织好了,嫩黄的,像小鸭子的绒毛。念雅会喜欢吗?放在她枕头底下吧。张伟…别恨我。”
“高考日,换回之时。王雅,我把身体…还给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借来的终究要还……”
“换回之时……”
“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这些字句,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张伟所有的认知!
结合“李阳”那疯狂的“换身体”言论,结合妻子种种匪夷所思的异常,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契合所有线索的真相,如同狰狞的恶兽,猛地浮现在他眼前!
他的妻子王雅……身体里的灵魂……可能根本不是王雅?!
而是……那个昏迷醒来后、行为诡异、口口声声要换回身体的……李阳?!
而医院里那个“李阳”……身体里才是他真正的妻子王雅?!!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让张伟瞬间眼前发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
他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还亮着那几行泣血般的文字。
“不……不可能……这太荒谬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发颤,脸色惨白如纸。
但那些照片里诀别的眼神,备忘录里绝望的文字,妻子对“李阳”的恐惧,“李阳”对妻子的恨意,妻子对念雅那超乎寻常的、近乎本能的母爱……所有的碎片,都在这个可怕的猜想下,严丝合缝地拼凑在了一起!
巨大的恐惧、混乱和被欺骗的愤怒席卷了他!他猛地冲回卧室!
王雅(主角)正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轻轻拍着刚刚入睡的念雅。
她穿着柔软的哺乳衣,金色的卷发铺散在枕头上,背影在昏黄的夜灯下显得脆弱而疲惫。
张伟几步冲到床边,胸膛剧烈起伏,双眼赤红,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她扳了过来!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嘶哑而暴怒,带着被彻底颠覆认知的疯狂,“相册!备忘录!‘借来的要还’?‘换回之时’?!你和李阳……你们……”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手指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她单薄的肩头。
王雅(主角)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和质问惊醒了。
她看着张伟眼中那翻涌的惊涛骇浪,看着他手中紧握的、屏幕还亮着的手机,瞬间明白了——他知道了!
他看到了!
巨大的恐慌之后,反而是一种解脱般的平静。她看着张伟,看着他因愤怒和痛苦而扭曲的、她深爱着的脸庞,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我……”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悲凉,“我是那个……偷了你妻子身体……偷了你的人生……还给你生了个女儿的……小偷。”她终于承认了,将这个血淋淋的真相,摊开在她最不愿伤害的人面前。
“小偷?”张伟像是被这个词烫到,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又像看一个怪物,“所以……所以李阳说的……是真的?!你……你是李阳?!那个男学生?!你占了我妻子的身体?!那医院里那个……才是雅雅?!!”
“是……”王雅(主角)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滑落,“对不起……张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时……”
“够了!”张伟猛地打断她,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他痛苦地抱着头,在房间里烦躁地踱步,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混乱和撕裂!
“天啊……我竟然……我竟然和一个……一个男人的灵魂……同床共枕了几年?!我还……我还……”他想起那些亲密的拥抱、热吻、缠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他几乎呕吐出来!
“那念雅呢?!”他猛地停下脚步,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王雅(主角),“念雅是谁的孩子?!是你这个‘李阳’的?!还是……还是我妻子王雅的身体生出来的?!她到底是谁的妈妈?!”这个认知让他几乎崩溃!
他视为珍宝的女儿,她的血脉来源,竟然成了最荒谬、最残酷的问题!
“念雅……”提到女儿的名字,王雅(主角)眼中迸发出母性的光芒,她下意识地护住身旁熟睡的女儿,声音带着不顾一切的坚定,“她是我的女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我用命换来的!她认得我的心跳!认得我的味道!她喝的是我的奶水!我是她妈妈!永远都是!”汹涌的泪水伴随着她的话语奔流,胸前再次因激动而濡湿一片。
“你的女儿?你的奶水?”张伟指着她胸前明显的湿痕,眼神充满了痛苦和荒谬的嘲讽,“那是王雅的身体!是她的子宫孕育的孩子!是她的乳腺分泌的乳汁!你只是个……只是个占据了巢穴的杜鹃鸟!你偷走了一切!现在还想偷走我的女儿吗?!”
“我没有偷!”王雅(主角)被他的话深深刺痛,尖声反驳,却又在下一刻被巨大的无力感淹没,她颓然地低下头,泣不成声,“我只是……只是爱她……用我的灵魂在爱她……张伟,我求你……别告诉念雅……别让她知道……让她记住我这个妈妈……好不好?”她抬起泪眼,眼中充满了卑微的、绝望的哀求。
张伟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浑身散发着奶香和绝望气息的女人。
这张脸,是他深爱的妻子的脸。
这个身体,曾与他肌肤相亲,孕育了他的骨肉。
可里面的灵魂……却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而他的妻子,他真正的雅雅,却困在一个瘦弱少年的身体里,在痛苦和怨恨中煎熬!
巨大的撕裂感几乎将他撕碎!
他该恨谁?
该爱谁?
谁才是他的妻子?
谁才是念雅的母亲?
肉体和灵魂,到底哪一个更真实?
哪一个……才是他应该守护的?
“高考后……你们……真的要换回来?”张伟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他知道了真相,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比不知道时更深的、无解的困境。
王雅(主角)含泪点头,紧紧抱着熟睡的女儿,仿佛抱着她仅剩的世界:“嗯……答应了她的……还给她……”
张伟没有再说话。
他深深地、无比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相拥的“母女”——那个占据着他妻子身体的少年灵魂,和他妻子身体生出来的、被少年灵魂深爱着的女儿。
然后,他踉跄着转身,走出了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门内,是王雅(主角)压抑的、心碎的啜泣声和念雅细微的呼吸声。
门外,张伟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将脸深深埋进手掌中,宽阔的肩膀无声地剧烈颤抖起来。
真相,并未带来解脱。
它只带来了更深、更痛、更无望的撕裂。
高考的倒计时,如同丧钟,敲响在三个(或者说四个?)被命运残酷玩弄的灵魂头顶。
……
高考日,终于在一片压抑而诡异的气氛中到来。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期待中,但对王雅(主角)、李阳(原王雅)和张伟而言,这一天更像是一场盛大的葬礼。
王雅(主角)作为监考老师,穿着得体的套装(依旧需要强大的哺乳内衣和超厚乳垫),踩着那双永世的高跟鞋,站在考场里。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是浓重的乌青,身体因为连日的煎熬和低烧而微微摇晃。
高跟鞋带来的剧痛仿佛已经麻木,只剩下一种深沉的钝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她看着下面伏案疾书的考生们,看着那个坐在角落、同样脸色苍白、眼神复杂地瞥向她的“李阳”(原王雅),心中一片死寂的荒芜。
这是她最后一次以“王雅”的身份站在这里。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履行着最后的职责,但思绪却不断飘向家中的念雅。
最后一次哺乳时,女儿那满足的吮吸和依恋的眼神,像一把钝刀子在她心上反复切割。
溢乳悄无声息地发生,胸前一片冰凉,她却浑然不觉。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她看着考生们如释重负地涌出教室,看着“李阳”(原王雅)投来的那一眼(充满了急切、期待和一丝恐惧),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李阳(原王雅)坐在考场上,手中的笔机械地书写着。
高中知识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但此刻他心乱如麻。
三年的昏迷,错位的灵魂,极致的怨恨,此刻都化作了高考后即将到来的“换回”时刻带来的巨大恐惧和……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能拿回自己的身体吗?
拿回之后,张伟会接受他吗?
那个孩子……那个用他身体生出来、却叫别人妈妈的孩子……他该怎么办?
他下意识地看向讲台上的“王老师”,看到她失魂落魄、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快意,有怜悯,还有一种兔死狐悲的茫然。
高考的结束,对他们而言,不是解放,而是另一场更残酷审判的开始。
……
张伟没有去送考,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守着婴儿床里懵懂无知的念雅。
小小的孩子睡得正香,浑然不知自己的世界即将天翻地覆。
张伟看着女儿酷似妻子(王雅身体)的眉眼,心中撕裂般的痛苦几乎要将他吞噬。
一边,是占据着妻子身体、却深爱着女儿、甚至愿意为了女儿去死的少年灵魂(李阳)。
另一边,是困在少年身体里、承受了非人痛苦、迫切想要拿回一切的、他真正的妻子王雅。
他该帮谁?
该阻止谁?
换回来,意味着他要接受一个陌生的少年灵魂占据妻子的身体(即使那是原主),意味着念雅将失去这个用灵魂爱着她的“母亲”。
不换回来?
那他的妻子王雅将永远被困在地狱里,而念雅……将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真正源自何处。
无论哪种选择,都通向无边的痛苦。
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和绝望。
他爱谁?
是这具熟悉的躯壳和里面那个爱女儿如命的灵魂?
还是那个被命运折磨、渴望归位的、真正的妻子?
这个拷问,没有答案。
……
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中心医院,那间熟悉的、曾见证过“李阳”苏醒的重症监护室外,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王雅(主角)抱着念雅(她坚持要带着女儿),张伟沉默地站在她身边,脸色灰败,眼神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李阳(原王雅)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
他的身体依然很虚弱,这段时间回到学校继续学业以及参加高考似乎消耗了全部的心力。
这会儿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得更加瘦小,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眼神死死地盯着王雅(主角)怀中的婴儿,又看向王雅(主角)本人,充满了刻骨的恨意、渴望和一种即将解脱的恐惧。
没有言语。所有的控诉、哀求、痛苦和不舍,都已在这漫长的煎熬中耗尽。剩下的,只有执行那残酷约定的沉默。
王雅(主角)最后一次深深地看着怀中的念雅。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剧烈的心跳和悲伤的气息,不安地扭动起来,小嘴瘪着,似乎要哭。
王雅(主角)心如刀绞,她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女儿带着奶香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这最后的气息,泪水无声地浸湿了女儿柔软的衣襟。
她颤抖着,将那条嫩黄色的、她亲手织的小绒毯,轻轻塞进女儿的襁褓里。
“宝宝……妈妈爱你……永远……永远……”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泣不成声地低语。
然后,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将怀中开始啼哭的女儿,递向了一旁眼神复杂的张伟。
张伟看着递过来的女儿,看着妻子(王雅身体)眼中那决绝的、如同剜心般的痛苦,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女儿时猛地顿住!
他看着王雅(主角)的眼睛,又看向轮椅上那个瘦弱少年眼中燃烧的渴望,巨大的痛苦和混乱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不……不……”他痛苦地低语。
就在这时,李阳(原王雅)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漫长的告别和丈夫的犹豫,他猛地从轮椅上挣扎着站起来!
瘦弱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跌跌撞撞地扑向王雅(主角)——或者说,扑向那具他渴望了太久太久的身体!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他嘶哑地尖叫着,伸手抓向王雅(主角)的手臂!
王雅(主角)被他扑得一个踉跄,高跟鞋一崴,剧痛传来,但她死死护住了胸前(那里正因女儿的啼哭和情绪激动而汹涌溢乳)。
她看着眼前这张因怨恨和渴望而扭曲的少年脸庞,看着他那双属于王雅的、此刻却充满疯狂的眼睛,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绝望取代。
“好……还给你……”她闭上眼,泪水汹涌,不再挣扎,任由李阳(原王雅)冰冷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腕,仿佛在迎接最终的审判。
“住手!别碰她!!”一声惊怒交加的暴吼如同炸雷般响起!
张伟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如同喷火的野兽!
他看着那个瘦弱的少年(真正的王雅)抓着自己“妻子”(王雅身体)的手腕,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和占有欲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挣扎!
他忘记了灵魂的错位,忘记了残酷的真相,此刻,他眼中只有那个占据着他妻子身体、为他生儿育女、他深爱了几年的女人,正被一个“陌生人”强行拉扯!
“她是我妻子!放开她!”张伟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冲上前,一把狠狠推开李阳(原王雅)!
李阳(原王雅)被他大力一推,瘦弱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摔倒在地!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雅雅!”张伟看也没看被他推倒的人,一把将摇摇欲坠的王雅(主角)紧紧搂进怀里!
那熟悉的、带着奶香和泪水的身体撞入怀中,瞬间填满了他所有的恐惧和空虚!
他死死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别怕!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谁也别想带走你!”
王雅(主角)被他紧紧箍在怀里,熟悉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胸前的丰盈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因溢乳而濡湿的衣襟迅速将凉意传递过去。
她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张伟……在保护她?
保护这个“窃贼”?
他叫的是“雅雅”……他抱的是这具身体……
而地上,李阳(原王雅)捂着流血的额头,挣扎着抬起头。
他看着张伟紧紧抱着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女人,听着张伟那一声声深情的“雅雅”,看着张伟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对“王雅身体”的维护和爱意……他眼中的渴望和恨意瞬间凝固,被一种彻头彻尾的、灭顶的绝望和荒谬所取代!
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滑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绝望的嗬嗬声。
原来……原来他拼了命想要拿回的一切……
在张伟眼里……
早已属于了别人。
他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护士的惊呼声,念雅受到惊吓后更加响亮的啼哭声,张伟紧张的安抚声,李阳(原王雅)绝望的喘息声……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医院的走廊里奏响了一曲荒诞至极、撕心裂肺的悲歌。
王雅(主角)被张伟紧紧抱着,脸颊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她看着地上那个血流满面、眼神死寂、如同被全世界抛弃的瘦弱少年(她的身体原主),又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因紧贴张伟而更加汹涌溢出的、浸湿了两人衣襟的温热乳汁……
借来的,终究要还。
可当债主索债时,借债的人……和那个不知不觉中早已将借来的东西视若珍宝、甚至为之付出灵魂的人……又该如何面对这血淋淋的清算?
医院的走廊里,混乱如同凝固的胶水。
念雅撕心裂肺的哭声,护士的惊呼,张伟紧抱着王雅(主角)的粗重喘息,还有李阳(原王雅)额角滴落在地砖上、晕开的那一小滩刺目鲜红……所有声音和画面都扭曲在一起,构成一幅荒诞而绝望的浮世绘。
李阳(原王雅)瘫坐在地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病号服渗入骨髓,却远不及心底那灭顶的寒意。
额头伤口的疼痛是麻木的,真正撕裂他的是眼前这幕——张伟,他的丈夫,那个曾发誓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此刻正像守护稀世珍宝般,紧紧拥抱着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小偷!
那一声声“雅雅”,那毫不掩饰的、对那具躯壳的维护和爱意,像淬毒的匕首,反复捅穿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败风箱般的抽气声,试图说话,却只有血沫涌出。
他死死地盯着张伟环抱着“王雅身体”的手臂,那曾经是属于她的位置!
那具身体里流淌的乳汁,本该是为他们的孩子准备的!
现在却被另一个灵魂占据,被另一个男人拥抱!
荒谬!
绝望!
彻底的、被世界抛弃的冰冷!
“李先生!你流血了!快!处理伤口!”护士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要扶他。
李阳(原王雅)猛地挥开护士的手!
那瘦弱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摇摇欲坠,额角的血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如同血泪。
他不再看张伟,不再看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王雅”,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死死地盯着走廊尽头那片幽深的黑暗,仿佛那里有他唯一的救赎。
“是它……是它……”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眼神却燃烧起一种病态的、近乎疯狂的偏执,“是它干的……它能做到……它一定能……”
他不再理会身后张伟焦急的呼喊(“李阳!你去哪?你的伤!”)和护士的阻拦,像一具被执念驱动的行尸,跌跌撞撞地、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那片黑暗的走廊深处,留下地板上几滴刺目的血痕和一个彻底陷入混乱与撕裂的张伟。
那些血液,仿佛有生命力似的,在地上蜿蜒爬行,汇聚成了一个“H”。只不过无人在意,它很快就被匆忙的众人踩得破碎,彻底消失。
……
李阳(原王雅)消失了。
如同人间蒸发。
张伟报了警,也动用了关系寻找,但那个瘦弱苍白的少年“李阳”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杳无音讯。
医院监控只拍到他冲出医院后门,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角,再无踪迹。
张伟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撕裂与煎熬。
一边,是怀中这个占据着妻子身体、拥有妻子一切记忆(至少在扮演期间)、深爱着念雅、与他有过肌肤之亲、为他生儿育女、此刻因惊吓和悲伤而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她的眼泪是真实的,她的恐惧是真实的,她对念雅的爱更是深入骨髓。
他无法否认这份存在了几年的、早已刻入他生命的感情。
每一次抱着她,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和馨香(混合着奶香),他都会动摇,会痛苦地怀疑:灵魂真的比肉体更重要吗?
这个深爱着女儿、依赖着他的“王雅”,难道不是他应该守护的家人吗?
另一边,是那个消失的、真正的妻子王雅。
她被囚禁在一个少年的躯壳里,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和背叛,此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巨大的责任感和愧疚感像巨石压在他心头。
那是他的结发妻子啊!
他承诺过要保护她一生的!
可现在,他却抱着“凶手”,享受着“凶手”带来的温暖?
他试图和王雅(主角)沟通,想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想找到“祂”的线索。
但王雅(主角)对此讳莫如深,她沉浸在即将失去一切的巨大恐惧和对李阳(原王雅)下落的茫然中,对“祂”的恐惧更是让她三缄其口。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张伟的关怀,抓住念雅,抓住这偷来的、摇摇欲坠的幸福。
她更加疯狂地投入到母亲的角色中,仿佛只有念雅的吮吸和笑容才能证明她存在的合理性。
溢乳变得更加汹涌频繁,仿佛是她内心焦灼的外化。
高跟鞋的剧痛,也成了她赎罪的苦行。
日子在压抑、痛苦和小心翼翼的维持中滑过。
张伟心力交瘁,王雅(主角)如履薄冰,只有懵懂的念雅,在母亲汹涌的乳汁和父亲笨拙的呵护下,一天天健康地成长着。
一个月后。
一个普通的傍晚,张伟下班回家,推开门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
客厅柔和的灯光下,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婴儿床边,低头凝视着熟睡的念雅。
金色的波浪卷发,闪耀着健康的光泽。
修长脖颈,线条优美。
肩线圆润流畅。
被一件剪裁精良的米白色针织连衣裙包裹着的身体,拥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曲线——饱满高耸到夸张的胸部(目测至少L罩杯以上),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宽而圆润、充满女性诱惑力的髋部,以及裙摆下延伸出的、被薄薄的肤色丝袜包裹着的、笔直修长的双腿。
脚上,踩着一双12厘米的、与王雅(主角)脚上那双一模一样的黑色尖头细高跟鞋!
这背影……这身材比例……这穿着风格……甚至那头金发的弧度……都与他怀中的妻子(王雅身体)……一模一样!
不,甚至……更加完美,更加充满了某种刻意雕琢的、极致的“女人味”!
张伟的心脏狂跳起来,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看向身旁的妻子(王雅身体)——她也看到了客厅里的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金色的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骤然收缩!
怀中的念雅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剧烈情绪,不安地扭动起来。
站在婴儿床边的身影,似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缓缓地、极其优雅地转过身来。
当那张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时,张伟和王雅(主角)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李阳的脸!
或者说,是李阳的五官轮廓。
但那张原本属于少年的、带着青涩和阴郁的脸,此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皮肤变得白皙细腻,如同上好的瓷器,找不到一丝瑕疵。
眉毛被精心修过,形状柔和妩媚。
眼睛依旧是那双眼睛,但眼型被微妙地拉长,眼尾微微上挑,刷上了浓密的睫毛膏和淡淡的金棕色眼影,眸光流转间,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的、却异常勾人的风情。
鼻梁似乎更挺翘了一些。
最刺眼的是那张唇——丰润饱满,涂着和王雅(主角)常用的、一模一样的豆沙色唇膏,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冰冷而妖异的微笑。
这张脸,不再是那个苍白阴郁的少年李阳,而是……一张精心雕琢的、融合了李阳底子和王雅(主角)神韵的、充满成熟女性魅力的脸!
配上那副与王雅(主角)此刻身材“别无二致”、甚至更加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以及那双刺眼的高跟鞋……
一个活生生的、恐怖的、扭曲的“镜像”!
“张伟……亲爱的……我回来了。”
“李阳”(或者说,顶着李阳脸孔、拥有王雅身材的怪物)开口了,声音不再是少年李阳的沙哑,而是刻意压低了声线,模仿着王雅(主角)说话时那种带着点沙哑的温柔,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和矫揉造作。
“还有……念雅,妈妈的宝贝……”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王雅(主角)怀中的婴儿,带着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王雅(主角)如遭雷击,浑身剧震!
她看着眼前这个顶着李阳面孔、却拥有着和她一模一样身材、甚至模仿她声音和神情的怪物,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
她明白了!
李阳(原王雅)找到了“祂”!
他用自己男生的身体作为代价,换来了这副和她一模一样的、极致的“女性”躯壳!
他要把她拥有的一切,连同她的身份、她的丈夫、她的女儿……全部夺走!
用这种方式!
“你……你……”王雅(主角)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抱着念雅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女儿不被夺走。
张伟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看着眼前这个妖异的“镜像”,又看看身旁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妻子(王雅身体),巨大的混乱和一种被亵渎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这算什么?!
两个“王雅”?
一个灵魂在妻子的身体里,一个灵魂在改造后的李阳身体里?
而这两个身体,此刻如同最完美的复制品!
“你是谁?!”张伟的声音带着惊怒和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下意识地侧身,将抱着孩子的王雅(主角)挡在身后。
“我是谁?”
“李阳”(镜像)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刻意模仿着女性的柔媚,却像毒蛇吐信般阴冷。
他(她?)迈开穿着高跟鞋的脚,摇曳生姿地向前走了两步,那沙漏身材扭动的韵律,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都与王雅(主角)如出一辙!
甚至胸前那过于饱满的弧度,也随着步伐微微颤动,带着一种刻意的诱惑。
“张伟,你认不出我了吗?”
“镜像”停在张伟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微微歪头,模仿着王雅(主角)偶尔困惑时的表情,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我是你的妻子,王雅啊。我被那个卑鄙的小偷困在那个恶心的身体里这么久……现在我终于回来了……”
他(她)伸出手,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手指(李阳原本绝对不会有的!)轻轻拂过自己光滑的脸颊,动作充满了女性的柔媚,却让张伟和王雅(主角)都感到一阵恶寒。
“你胡说!”王雅(主角)再也忍不住,从张伟身后探出头,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尖利,“你才是小偷!你找到了‘祂’!你用李阳的身体……把自己变成了怪物!你想抢走我的一切!”
“怪物?”
“镜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更加尖利,“看看你自己吧!占据着我的身体,用着我的丈夫,抱着我的孩子……你才是那个最该下地狱的怪物!”他(她)的目光骤然变得怨毒无比,死死盯着王雅(主角)怀中的念雅,“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说着,他(她)竟伸出手,作势要抢夺念雅!
“滚开!别碰她!”张伟暴怒地低吼一声,猛地挥开“镜像”伸过来的手!
那触感冰冷而滑腻,带着浓重的香水味(王雅主角从不喷浓香),让他胃里一阵翻搅!
他像护崽的雄狮般,将抱着孩子的王雅(主角)更紧地护在身后,眼神充满了警惕、厌恶和巨大的混乱。
被挥开手的“镜像”并未生气,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他(她)退后一步,欣赏着张伟的愤怒和王雅(主角)的恐惧,妖异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分不出来了吧?张伟?”
“镜像”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得意,他(她)刻意挺起那与王雅(主角)一样高耸饱满的胸部,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和宽大的髋部,展示着这具被“祂”改造得无比完美的女性躯体,“看看这身材……这脸蛋……这风情……是不是比你怀里那个死气沉沉、只会哭哭啼啼喂奶的‘王雅’……更有‘女人味’?更让你心动?”
他(她)的目光扫过王雅(主角)因哺乳而微微濡湿的胸口(那是真实的溢乳),又落回自己那完美无瑕、被昂贵内衣塑形得更加惊心动魄的胸部曲线(那里面是空的,没有生命的源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讥诮的弧度。
“一个真正的女人,可不该只会溢奶,像个移动的奶牛。”
“镜像”的声音如同毒液,一字一句地滴落,“她应该懂得如何取悦她的丈夫……比如……这样……”
在张伟和王雅(主角)惊恐的目光中,“镜像”竟然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用那尖锐的金属鞋跟,极其缓慢而充满暗示性地,蹭过自己穿着丝袜的小腿内侧!
那动作充满了情色的挑逗,眼神更是媚眼如丝地勾向张伟!
“够了!”张伟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作呕的表演,发出一声暴怒的低吼!
眼前的景象太过荒诞和亵渎!
一个顶着李阳面孔(虽然被改造)的男人,用着他妻子的身材和模仿着他妻子的姿态,做出如此下流的动作!
这比任何报复都更让他感到恶心和愤怒!
“你让我恶心!”张伟护着身后的妻女,眼神冰冷如刀,“滚出去!立刻!否则我报警!”
“恶心?”
“镜像”收起了那刻意的媚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疯狂,“张伟!你好好看看!我才是王雅!我才是那个和你结婚、发誓要共度一生的女人!我现在拥有了更完美的身体!比她更性感!比她更懂得如何做一个女人!你为什么还要护着那个小偷?!为什么?!”他(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扭曲,破坏了那刻意模仿的柔美。
王雅(主角)在张伟身后瑟瑟发抖,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抱不住怀中的念雅。
她看着那个疯狂的“镜像”,看着那张融合了她和李阳特征的、妖异的脸,看着那具与她一模一样的、却空洞冰冷的身体,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
她终于明白了李阳(原王雅)的终极报复——不是杀死她,而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变成她,取代她,用她最珍视的一切(完美的女性形象、丈夫的爱、女儿的母亲身份)来凌迟她!
“报警?”
“镜像”冷笑一声,眼神阴鸷,“报啊!告诉警察什么?说你的妻子变成了两个人?说有一个是怪物变的?张伟,你分得清吗?你怀里抱着的,到底是深爱你的妻子,还是一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叫李阳的男学生?”他(她)的话语像毒蛇,精准地咬在张伟最痛的伤口上。
张伟的身体瞬间僵硬!
这正是他日夜煎熬、无法回答的问题!
他看着眼前这个妖异的“镜像”,又感受着身后妻子(王雅身体)那真实的颤抖和泪水,巨大的混乱和无力感几乎将他击垮!
他分不清!
在“镜像”那完美的模仿和恶毒的挑拨下,他引以为傲的认知和情感,彻底混乱了!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张伟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沙哑。
“我想怎么样?”
“镜像”向前一步,高跟鞋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他(她)的目光越过张伟,死死锁定在王雅(主角)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毁灭般的快意,“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的身体!我的丈夫!我的女儿!还有……我的人生!”
他(她)妖异的脸上露出一个疯狂而扭曲的笑容,声音如同地狱的宣告:
“从今天起,我住在这里。张伟,你怀里那个……还有我……你选一个吧。看看谁……才配做你真正的妻子……和念雅的母亲!”
……
“镜像”真的住了下来。如同一个恐怖而完美的入侵者,强行嵌入了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
“镜像”占据了原本属于李阳(如果他还存在)的客房。
他将那里布置得……充满了女性的气息,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廉价的性感。
昂贵的香水味、成套的性感内衣(模仿王雅主角的风格但更加暴露)、各种高跟鞋(都是12厘米的细高跟,与王雅主角那双同款不同色)……这些东西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客房里、甚至客厅的沙发上。
他(她)像真正的女主人一样,在客厅里看电视(刻意模仿王雅主角坐姿),在厨房里笨拙地试图做点心(结果一片狼藉),甚至在张伟面前,穿着丝质睡衣,旁若无人地伸展着那副被改造得惊心动魄的躯体。
每一次出现,每一次刻意的模仿和展示,都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王雅(主角)的神经。
她只能紧紧抱着念雅,缩在客厅的角落或卧室里,用女儿的体温来抵御那无处不在的冰冷恶意。
“镜像”对张伟的攻势是全方位的、赤裸裸的。
他(她)会穿着低胸紧身裙,端着咖啡(模仿王雅主角的习惯但动作更妖娆),故意俯身将饱满的胸脯送到张伟眼前,声音甜腻:“亲爱的,累了吧?喝杯咖啡。”
他(她)会在张伟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时,紧挨着他坐下,丝袜包裹的腿“不经意”地蹭过张伟的腿,带着香气的身体几乎贴上去。
他(她)会模仿王雅(主角)的语气,却说着更加露骨挑逗的话语:“今晚……要不要试试……新的‘我’?”
张伟每一次都像被毒蛇舔舐,猛地弹开,脸色铁青,眼神充满了厌恶和愤怒:“离我远点!滚回你的房间!”但“镜像”毫不气馁,反而咯咯直笑,仿佛张伟的抗拒是某种情趣。
这种刻意的、下流的诱惑,不仅折磨着张伟,更是对王雅(主角)最恶毒的羞辱和折磨!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另一个顶着扭曲面孔、却拥有她身体轮廓的怪物骚扰,看着张伟眼中的痛苦和挣扎,心如刀绞!
她甚至不敢轻易靠近张伟,生怕自己的触碰会让他联想到那个“镜像”的恶心举动。
最让王雅(主角)恐惧到极点的是“镜像”对念雅的觊觎。
他(她)会趁张伟不注意或王雅(主角)在厨房忙碌时,幽灵般出现在婴儿床边,用那双改造过的、带着妖异风情的眼睛,死死盯着熟睡的女儿。
他(她)会伸出那涂着指甲油的手指,试图去触碰念雅柔嫩的脸颊。
每当这时,王雅(主角)都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着冲过去,用身体死死护住婴儿床!
“不准碰她!滚开!”她像护崽的母狼,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镜像”则会退开几步,脸上带着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笑容:“紧张什么?我只是看看‘我的’女儿。看看她被你……养得怎么样。”
这轻飘飘的话语,却像最恶毒的诅咒,让王雅(主角)浑身冰冷。
她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念雅,连上厕所都抱着,晚上睡觉更是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生怕一睁眼,女儿就被那个怪物抢走。
此外,“镜像”似乎对王雅(主角)那汹涌的、哺育着生命的母乳充满了病态的嫉妒和怨恨。
他(她)会故意在张伟面前,捏着自己那被昂贵内衣塑形得异常饱满高耸、却明显是“死物”的胸部(里面没有乳腺,无法分泌乳汁),用一种极其矫揉造作的语气说:“哎呀,还是我的形状更好看吧?不像某些人……跟奶牛似的,整天湿漉漉的,真恶心。”
这种赤裸裸的对比和羞辱,让王雅(主角)羞愤欲死!
溢乳带来的生理反应更加频繁失控,胸前常常一片冰凉黏腻,仿佛在无声地证明着她“奶牛”的身份。
而“镜像”那完美却空洞的胸部,则像是对她这具身体“功能性”的残酷嘲讽。
她只能躲起来更换被浸湿的乳垫和内衣,在无人的角落默默承受这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羞辱。
张伟夹在两个“王雅”之间,如同身处炼狱。
一个是占据着妻子身体、灵魂是少年李阳、却深爱女儿如命、与他有真实情感连接(尽管混乱)的女人。
她真实地溢乳,真实地为女儿付出一切,真实地恐惧和痛苦。
另一个,是拥有着与妻子身体一模一样(甚至更完美)的躯壳、灵魂是他真正的妻子王雅、却被怨恨和“祂”的力量扭曲成一个妖异怪物的存在。
她模仿着妻子,却充满了恶毒和下流的诱惑,觊觎着女儿。
无论选择谁,都意味着背叛和痛苦。
选择前者?
意味着他接受了灵魂的错位,承认了那个少年灵魂的妻子身份,彻底背弃了真正的王雅。
选择后者?
意味着他要接受一个被改造的、心理扭曲的怪物作为妻子,并将念雅置于不可知的危险之中!
他无法选择!
他只能像困兽一样,在愤怒、厌恶、痛苦和巨大的无力感中煎熬。
他对“镜像”的呵斥越来越无力,对王雅(主角)的保护也越来越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和茫然。
他甚至开始逃避回家,宁愿在公司加班到深夜。
……
“镜像”的模仿越来越炉火纯青。
他(她)甚至开始模仿王雅(主角)照顾念雅的一些小动作——哼歌的调子、拍哄的节奏、甚至是对念雅说话时那种特有的、带着奶香的温柔语气(尽管听起来依旧矫揉造作)。
有几次,在光线昏暗的客厅,当王雅(主角)抱着念雅在沙发一角喂奶时,“镜像”会故意穿着类似的衣服,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模仿着她的姿势和神态。
从张伟的角度看去,那一瞬间的光影重叠,竟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恍惚感——仿佛有两个妻子,两个母亲!
这种真假难辨的错觉,是“镜像”最恶毒的武器。他(她)就是要彻底模糊界限,让张伟陷入认知的泥沼,让王雅(主角)的恐惧无限放大。
一天晚上,念雅突然发起了高烧,哭闹不止。
王雅(主角)心急如焚,抱着孩子在客厅里焦急地踱步,低声哄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汹涌的母爱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
就在这时,“镜像”的房门打开了。
他(她)也走了出来,穿着和王雅(主角)极其相似的睡裙(只是颜色更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模仿着王雅(主角)焦急的语气:“念雅怎么了?发烧了?要不要去医院?”他(她)甚至伸出手,作势要摸念雅的额头。
“别碰她!”王雅(主角)如同受惊的母兽,猛地后退,紧紧护住女儿,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张伟也被吵醒,从卧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两个穿着相似睡裙、身材一模一样、都一脸“担忧”地看着孩子的“王雅”。
一个紧紧抱着孩子,胸前因情绪激动和孩子的哭闹而明显濡湿了一片(真实的溢乳),眼神警惕如护崽的母狼;另一个伸着手,姿态模仿得惟妙惟肖,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冰冷的算计和……快意?
灯光昏暗,人影晃动。
张伟看着眼前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看着两张极其相似(一张是王雅主角的真容,一张是李阳面孔改造后的妖异模仿)却都写着“担忧”的脸,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沙漏身材……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
他分不清!
他分不清啊!!
在这一刻,在这关乎女儿安危的紧急关头,看着两个几乎重叠的身影,他竟然……无法立刻分辨出谁才是那个真正深爱着念雅、日夜用乳汁哺育她的母亲!
“你们……”张伟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混乱,“到底……谁才是……”
他没能说完。
王雅(主角)看着张伟眼中那瞬间的迷茫和动摇,一股巨大的、灭顶的绝望和寒意瞬间将她吞噬!
连张伟……都分不清了吗?
连她最爱的丈夫……都无法在女儿生病的时刻,认出谁是真正的母亲?!
而“镜像”的嘴角,则在张伟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了一抹冰冷而恶毒至极的、胜利的微笑。
真假的界限,在这场精心设计的“镜像战争”中,被彻底模糊。地狱的火焰,已经舔舐到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最核心的支柱——信任与认知。
……
张念雅百日的欢歌早已消散,家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同质化带来的诡异压抑。
张伟、王雅(主角,李阳灵魂)、李阳(原版王雅灵魂,现占据改造后的李阳身体)——三人如同被囚禁在扭曲镜像中的困兽,彼此撕咬。
张伟是镜像的中心,承受着双倍的撕裂。
他身边的“王雅”(主角),拥有着妻子王雅标志性的金色大波浪卷发、L罩杯以上傲人的饱满胸围、纤细紧致的腰肢、浑圆挺翘的臀部、以及那双被12厘米黑色细高跟鞋永远禁锢的修长美腿——这具身体与他深爱的妻子王雅(原版)在身材上完全一致,如同完美的复制品。
然而,内里却是那个名为李阳的少年灵魂。而那个顶着苍白少年“李阳”躯壳的灵魂,才是他真正的妻子王雅。
更令他痛苦的是,这具“李阳”的身体,经由原版王雅的精心改造,拥有着与“王雅身体”完全一致的金色长发、同样傲人的L罩杯胸部、同样纤细的腰肢、同样挺翘的臀部、以及同样被12厘米黑色高跟鞋禁锢的双足!
唯一的区别是那张脸——保留了少年李阳的骨相基础,却被改造得更加精致绝伦:皮肤如顶级羊脂玉,五官比例完美,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种超越性别、惊心动魄的妖异美感,比主角占据的“王雅身体”那张温婉的脸更加摄人心魄。
而最核心的区别是:原版王雅占据的这具改造身体,没有哺乳功能,因此胸部虽然同样丰满,却不会产生乳汁。
这种认知的撕裂无时无刻不在凌迟张伟。
他深爱念雅,那是他与“王雅身体”血脉的延续;他心疼“小雅”(主角),她承受着高跟鞋的酷刑和汹涌母乳的负担(这是原版王雅身体没有的),将全部温柔给了念雅;但他更无法忽视“李阳”(原版王雅)眼中那刻骨的怨恨、痛苦,以及对他这个丈夫无声的控诉。
尤其当两个拥有几乎一模一样魔鬼身材、穿着同款高跟鞋、只是脸庞不同的“王雅”出现在他面前时,那种错乱感和原版王雅那张更美的脸带来的冲击,让他心神剧震。
愧疚、责任、迷茫和深沉的无力感,像滚烫的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涌。
王雅(主角)如同行走在布满镜子的迷宫。
她努力扮演着“王雅老师”,照顾念雅是她唯一的光源。
但每一次与“李阳”(原版王雅)——那个拥有着与她完全一致身材、穿着同款高跟鞋、却顶着一张更漂亮脸蛋的“镜像”——目光相遇,看到对方眼中淬毒的恨意时,她都感到灵魂被镜面切割。
窃据者的罪恶感如影随形。
张伟那欲言又止、在她身体和那张更美脸蛋之间游移的复杂眼神,让她心如刀绞。
对念雅的爱纯粹炽热,却根植于无法偿还的原罪。
高跟鞋的剧痛和母乳的失控是肉体的刑罚,内心的煎熬是灵魂的油烹。
深夜批改试卷的疲惫是她唯一的麻醉剂。
而李阳(原版王雅),被困在这具经由她“完美复刻”并升级了脸部的少年躯壳里。
这具身体拥有着与她原本身体完全一致的金发、巨乳、细腰、翘臀、长腿和高跟鞋!
唯一的不同是这张脸——更美,更妖异,是她复仇的勋章,也是刺向占据者最锋利的匕首!
看着“自己”那具身体被另一个灵魂占据,哺育着她的孩子,看着丈夫与那个窃贼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复仇的毒焰日夜焚烧!
她恨占据者李阳,恨丈夫张伟的动摇。
她沉默如冰,眼神却似淬毒的冰锥,时刻刺向那金发摇曳的身影。
一张精心编织、淬满毒液的网已然成形,她要利用自己复刻升级的身体、以及“她”作为女人刻入骨髓的、那个占据者永远无法企及的风情与技巧,彻底摧毁一切!
……
高压如同实质的铅块,沉沉压在这个扭曲镜像之家的屋顶。
张伟的项目进入地狱冲刺,连续通宵让他形销骨立,眼窝深陷。
王雅(主角)被新接手的高三班的重压和念雅的哭闹撕扯得心力交瘁。
两人都像绷紧到极限的弦。
李阳(原版王雅)冷眼如刃,嘴角噙着冰冷的弧度。
她精准捕捉到了张伟眼中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对“小雅”(主角)那具身体无法掩饰的生理渴望(毕竟一模一样),以及那份因“李阳”(她自己)那张更美脸蛋带来的、隐秘的吸引力。
她也洞悉了“小雅”的脆弱与不安。
一个融合了生理诱惑、心理操控、极致女人味表演与致命谎言的复仇剧本在她脑中完善。
她要利用张伟被疲惫摧毁的意志、对“妻子身体”烙印般的本能渴望、以及对自己这张更美脸蛋和女性魅力的原始冲动,利用“小雅”对念雅病痛的致命恐惧,点燃毁灭之火!
傍晚,王雅(主角)在办公室惨白灯光下批改试卷。脚踝剧痛,胸前因未哺乳而胀硬如石,溢乳垫湿透冰凉。她只想快点回家抱抱念雅。
刺耳的家电铃声如同丧钟!她迅速接起。
电话那头,李阳(原版王雅)用刻意模仿的、带着哭腔的、濒临崩溃的尖叫(完美复刻王雅过去极度惊慌时的音调,但更尖锐更具穿透力):“小雅!救命!念雅……念雅她不行了!高烧抽筋!浑身滚烫发紫!翻白眼吐白沫了!怎么叫都没反应!张伟……张伟联系不上!120占线!你快回来啊!再晚就……”她精准地、残忍地命中了王雅(主角)最深的恐惧!
“念雅——!”王雅(主角)魂飞魄散!
巨大的恐惧扼住咽喉!
她弹射而起,无视脚踝剧痛,踩着刑具般的高跟鞋,跌撞着冲出办公室,绝望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
……
家中,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张伟刚进门,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他像破麻袋般摔进沙发,眼皮如铅,头痛欲裂。疲惫如沥青裹挟全身。
意识沉沦之际,一股无比熟悉、却又带着一丝刻意甜腻的馨香弥漫——那是“小雅”(主角)常用的奶香沐浴露味道,但更浓郁。
紧接着,一双冰凉如丝绸、柔软滑腻的手,带着一种精准到令人战栗的舒适力度,按上他剧痛的太阳穴,指腹以恰到好处的节奏揉按。
“嗯……”张伟从灵魂深处发出解脱的叹息,紧绷的神经瞬间瓦解。
黑暗放大了感官。
按摩的指法、指尖冰凉滑腻的触感、萦绕鼻尖的“妻子身体”的致命馨香……与他记忆中妻子王雅(原版)的温柔关怀完美重叠。
甚至更……诱人。
连日高压在这黑暗与温柔陷阱中脆弱如纸。
“累坏了吧……老公……”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王雅(原版)特有温婉、却又揉入一丝沙哑媚惑的声音,如羽毛搔刮耳廓,温热的气息带着挑逗拂过。
张伟残存的理智彻底熄灭。
是“小雅”?
还是……妻子回来了?
他太累,只想沉溺。
本能地伸手,抓住那只手腕——纤细得不盈一握,肌肤细腻如瓷。
那只手顺从地滑入他掌心,牵引着他宽厚的手,抚上一片温软、饱满到窒息、弹性惊人的所在——那巨乳的触感,与他无数次爱抚的“妻子身体”完全一致!
甚至因黑暗中想象的加成,更销魂!
潜伏的欲望轰然爆燃!
“雅……”张伟声音沙哑如砂纸,饱含情欲。他分不清呼唤谁。猛地收紧手臂,将那温软身体狠狠揉进怀里!
怀中的身体瞬间柔顺,献祭般环住他脖颈。
馨香的呼吸炽热地喷洒颈侧。
黑暗中,衣物摩擦声急促。
李阳(原版王雅)灵巧引导张伟的手,顺着光滑脊背向下,滑过惊心动魄的细腰,最终,停留在那双穿着同款12厘米黑色漆皮细高跟的玉足上。
张伟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有着强烈的恋足癖,尤爱妻子王雅穿高跟鞋的玉足。
此刻,掌心触感——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包裹着足踝玲珑的骨感,足弓在细高跟衬托下惊心动魄,足尖微凉带着紧张的蜷缩,却又无比顺从。
这触感……与记忆中“妻子”的脚,一模一样!
甚至因少年骨架的纤细,在丝袜和高跟鞋包裹下,更显精致脆弱,激起更强的占有欲。
“喜欢吗?老公……我知道你最喜欢了……”李阳(原版王雅)凑在耳边,气声呢喃,模仿着王雅情动时的语调,却带着刻意的引诱沙哑。
她抬起一条腿,穿着黑色丝袜和细高跟的玉足,如同毒蛇,轻轻蹭着张伟大腿内侧。
丝滑的触感混合着高跟鞋冰凉的金属感,带来极致刺激。
同时,一股混合着高级皮革、女性足部微微汗湿的咸涩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自身的、带着冷冽花香的体味,幽幽钻入张伟的鼻腔。
这复杂的气味,如同最强烈的催情剂,瞬间点燃了他血液中的火焰!
张伟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理智被精准诱惑击碎!
他脱下她的高跟鞋,猛地低头,滚烫的唇隔着薄薄丝袜,重重吻上那玲珑足踝,舌尖甚至能感受到丝袜下细微的血管搏动。
他的大手贪婪包裹住整只玉足,手指陷入丝袜包裹的柔软足心,感受着微微痉挛。
更让他疯狂的是,他竟张口,隔着丝袜,将几颗圆润精致的足趾含入口中!
舌尖品尝着丝袜细腻的纹理、足趾微咸的汗味、以及皮革和香水混合的、充满背德感的独特气息!
他甚至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着包裹着足趾的丝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嗯……别……”李阳(原版王雅)发出一声压抑的颤抖嘤咛,身体如水蛇扭动,纤细脚踝在他掌中微微挣扎,发出“沙沙”的催情鼓点。
这声音和扭动彻底点燃张伟!他低吼着,粗暴地将怀中人翻转仰躺。喘息着,大手猛地撕开那黑色丝质吊带睡裙!
“嘶啦——!”
炫目的雪白在昏暗中绽放!
那对L罩杯的丰盈浑圆饱满,顶端粉嫩蓓蕾娇小诱人,皮肤白皙细腻毫无瑕疵,随呼吸荡漾着乳波。
与她原本的身体(现由主角占据)完全一致!
张伟瞳孔收缩!但欲望洪流已冲垮堤坝。
“看够了吗?老公……”李阳(原版王雅)媚眼如丝,嘴角勾起胜利的、报复快感的笑容。
她捧起自己胸前巨乳,用力挤压,让蓓蕾凸起。
“她……能这样满足你吗?那个占据了我身体的冒牌货……她懂怎么用女人的身体,真正地……勾引你、取悦你吗?”
她的话语如毒针,刺向张伟混乱神经,同时将这对完美巨乳呈到他嘴边。
她的眼神、语气、动作,无不流露出一种刻入骨髓的、浑然天成的女人味——是诱惑,是掌控,是游刃有余的风情。
这是那个曾经是男生的主角,无论如何模仿学习,都永远无法企及的本能魅力!
这挑衅的话语、极致诱惑的画面和那浑然天成的女性风情,如同最强春药!
张伟眼睛布满血丝!
低吼着俯身,滚烫的唇狠狠含住一颗蓓蕾!
疯狂舔舐吮吸!
“啊——!”李阳(原版王雅)发出短促痛呼,随即转为刻意放大的媚吟。
“嗯……老公……用力……吸我……”她双手用力揉捏双乳,挤压变形,更紧密地包裹张伟脸颊,细腻温软的触感和浓郁的乳香淹没他。
她的呻吟婉转起伏,带着哭腔的媚意,收放自如,每一个音调都精准撩拨着男人的神经,与主角因母乳胀痛或生涩模仿发出的声音截然不同。
张伟完全沉醉!
这具身体的敏感度被调整到极致。
吮吸舔弄引发对方身体剧烈真实的反应。
那对饱满乳球在他唇舌手掌肆虐下变换形状,乳肉从指缝溢出。
这感觉、视觉、听觉刺激,混合着“妻子”灵魂的献祭感和隐秘背德感,让他疯狂!
李阳(原版王雅)看准时机,眼中闪过冰冷算计。
她推开张伟,双手捧起沉甸甸晃动的巨乳,用力挤压,将深邃乳沟紧紧贴上张伟早已坚硬如铁的昂扬!
“嗯……用这里……老公……”她喘息着,声音媚得滴水,双手挤压乳肉,将那滚烫男根完全包裹在温软滑腻的乳肉间!
细腻乳肉如丝绸包裹摩擦柱身,蘑菇头刮蹭娇嫩乳尖。
她低头,舌尖灵巧舔过张伟喉结,吐气如兰:“舒服吗?是不是比那个……笨手笨脚的冒牌货……更懂得怎么让你快乐?她……会这样伺候你吗?”
话语充满恶毒嘲讽,动作却行云流水,充满了对男性身体的深刻了解和掌控,那份自信与媚态,是主角永远无法拥有的女性天赋!
这前所未有的极致“乳交”服务,如同海啸冲垮张伟最后清明!
温软滑腻的包裹、充满弹性的压迫、乳尖刮蹭、耳边侮辱性挑逗话语……所有感官刺激和扭曲心理快感混合成剧毒!
他低吼着,腰肢挺动,阳物在深邃滑腻乳沟中疯狂抽插摩擦!
每一次挺进都带来灭顶快感!
“啊……啊……老公……好棒……用力……”李阳(原版王雅)配合地发出高亢放浪的呻吟,双手更用力挤压胸前丰盈,让乳肉更紧密包裹摩擦巨物,同时扭动腰肢让乳尖摩擦顶端。
沙发在激烈动作下呻吟。
极致乳交快感将张伟欲望推向爆发边缘,却激起更深占有兽性!他猛地抽身,盯着沙发上情动泛红、曲线毕露的完美身体。
“转过去!”声音沙哑如破锣,带着命令和占有欲。
李阳(原版王雅)眼中闪过得逞寒光,顺从地、带着刻意驯服姿态,缓缓翻身背对张伟,趴伏沙发靠背。
高高撅起浑圆挺翘如成熟水蜜桃的臀部。
黑色丝裙卷到腰间,露出光滑背部、惊人细腰和饱满臀肉。
她重新穿上了那双同款高跟鞋,玉足踮着脚尖,脚踝绷紧,足弓惊心动魄。这个姿势,将臣服感与诱惑力展现到极致。
她的顺从中带着一种刻意的、充满风情的邀请,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充满了女性特有的柔韧与诱惑力,与主角照顾孩子时的笨拙或紧张形成残酷对比。
张伟呼吸停滞!
眼前这趴伏的、曲线毕露的、穿着高跟鞋的完美身体,点燃了灵魂深处最原始的征服欲!
是宣告主权!
是占有!
是对这完美躯体和里面“妻子”灵魂的彻底征服!
尤其想到这身体属于那个少年,如今被真正妻子改造得更诱人并如此驯服……背德感与扭曲成就感冲昏头脑!
他低吼一声,如猛虎扑食压上!一手粗暴抓住金色长发,迫她扬起脖颈。另一手如铁钳掐住细腰!滚烫欲望抵在微微濡湿、紧致无比的入口。
“啊……轻点……”李阳(原版王雅)带着痛楚惊呼,身体微颤。这痛呼在张伟听来是催情号角。
“闭嘴!”张伟低吼,腰部猛地用力下沉!
“呃啊——!”短促真实的痛呼挤出!紧致花径被强行撑开撕裂!她手指抠进沙发皮质。
痛楚短暂。
张伟被极致紧致包裹感和征服欲主宰!
不再怜惜,开始了狂暴如打桩的猛烈撞击!
每一次深深贯入最深处,带出黏腻水声和呜咽。
他死死掐着她的腰,固定纤细身体,感受身下完美躯体的颤抖承受。
俯身啃咬光滑背脊,留下深红印记。
“说!你是谁的女人!”张伟喘着粗气,在撞击中断续低吼,充满占有欲和报复快感。抓着头发的手用力。
“……你……你的……老公……我是你的……”李阳(原版王雅)喘息着,断断续续回答,带着痛楚哭腔,却又夹杂着刻意迎合和报复成功的扭曲快意。
她扭动腰肢,努力配合狂暴节奏,让每一次撞击更深。
穿着高跟鞋的玉足随着撞击频率,脚尖绷紧放松,足弓弯曲,鞋跟撞击沙发底座发出“哒、哒”脆响,为扭曲征服奏响鼓点。
她的迎合充满了技巧,每一次收缩、扭动都恰到好处地增强张伟的快感,那种对男性身体的了解和掌控,是另一个王雅永远无法模仿的“专业”水准。
后入体位让张伟清晰看到每一次进出,看到紧致花径被撑开吞吐,看到浑圆臀瓣在猛烈撞击下如波浪起伏!
尤其是那双穿着高跟鞋、在他身下晃动绷紧的玉足,每一次蜷缩舒展,都带来最强视觉刺激!
“对!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张伟嘶吼着,冲刺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猛!
所有疲惫、压力、愧疚、家庭的扭曲,化为毁灭性力量,通过身下这完美的、臣服的、改造过的身体,疯狂宣泄!
就在张伟即将攀上扭曲快感绝顶,李阳(原版王雅)也即将发出最后胜利呻吟时——
“砰!!!”
大门被绝望狂怒的力量撞开!门板拍墙巨响!
“啪——!”
客厅最惨白刺眼的顶灯,如审判利剑亮起!无情光芒撕裂所有黑暗伪装!
王雅(主角)如同地狱爬出,浑身汗透,湿漉漉金发紧贴惨白如金纸的脸颊,黏在失焦瞳孔前。
一手死抠门框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L罩杯巨乳在湿透紧贴的白衬衫下剧烈晃动起伏,勾勒惊心凄凉曲线。
右脚踝剧痛肿胀变形。
她燃烧生命狂奔而来,只为念雅!
然而,眼前这被惨白灯光照得纤毫毕现的地狱绘卷,像烧红达姆弹贯穿眼球,将灵魂撕碎!
沙发中央,丈夫张伟赤裸精壮上身,布满汗珠。他正以后入姿势,压着一个几乎全裸的人身上疯狂冲刺!
被压着、掐腰、被迫高撅臀部承受撞击的人,有着一张……让她灵魂冻结的脸!
那张脸,保留少年李阳眉骨鼻梁基础,皮肤如细腻白瓷。
五官精雕细琢:下颌线完美,鼻尖挺翘,唇瓣饱满如沾露玫瑰,眼角拉长上挑,氤氲惊心动魄、妖异绝伦的美丽!
比她自己(主角)的脸更美!
正是原版王雅占据的那具、被她亲手复刻身材并升级了脸部的“李阳”身体!
此刻,这张妖孽般美丽的脸上,布满情欲红潮,眼神迷离中带着得逞怨毒的、看向门口的嘲讽!
嘴唇微张,似发出无声胜利呐喊!
更让王雅(主角)心脏停跳、血液结冰的是——那个“李阳”(原版王雅)的脚上,穿着与她脚上一模一样的12厘米黑色漆皮细高跟鞋!
尖锐金属鞋跟,在惨白灯光下闪烁恶毒刺目寒光!
如同最恶毒嘲讽!
而张伟,她的丈夫,正忘情地在那个拥有与她完全一致身材、穿着同款高跟鞋、灵魂是原版王雅、并且顶着一张比她更美脸蛋的仇人身上……用最屈辱的后入姿势疯狂征服!
在他的身下,是那个恨她入骨、用极致女人味和完美复制品身体碾压她的原版王雅!
穿着她的同款高跟鞋!
用着比她更无负担的巨乳!
顶着一张比她更美的脸!
被她的丈夫以最原始方式宣告占有!
“轰——!!!”
王雅(主角)宇宙崩塌!荒谬感、背叛感、羞辱感、灵魂存在价值被彻底否定的剧痛,吞噬殆尽!
她看着丈夫用最征服姿势,占有那个拥有与她完全一致身材、穿着同款高跟鞋、灵魂是原配妻子、并且脸比她更美、女人味碾压她的仇人!
那个“李阳”用身体和技巧证明:她才是真正的、更好的“王雅”!
张伟沉溺于那具完美复制品、那张更美的脸、那份主角永远学不会的女人味!
他用行动宣告,那个升级版比她更值得占有!
原版王雅的报复完美:用复制品身体+升级版脸蛋+专业级女性魅力,彻底羞辱践踏占据者的一切价值!
脚踝剧痛,胸前因情绪冲击和长时间未哺乳而胀痛欲裂!
溢乳完全失控!
冰凉的、富含营养的乳汁如同决堤洪水,瞬间浸透厚重哺乳内衣和湿透白衬衫,在胸前洇开两大片深色绝望湿痕,滴滴答答落在地板。
这狼狈的生理反应与沙发上那个同样身材却无此负担、游刃有余的“镜像”形成残酷对比!
她的身体,她存在的价值,被彻底否定!
“呃……嗬……嗬……”破碎的抽噎从痉挛喉咙挤出。
她身体如狂风枯叶剧晃,眼前被浓稠黑暗覆盖!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让她猛弯腰,只吐出滚烫酸水混合汹涌泪水。
惨白灯光聚焦沙发上激烈交缠的男女。
张伟被撞门巨响、刺眼灯光和门口那被抽走灵魂般的绝望身影惊得浑身剧震!巅峰快感瞬间褪尽!他僵硬地、缓慢地抬头。
当目光触及门口那张惨白如金纸、金发湿透凌乱、泪水汗水糊满、眼神空洞如死寂深潭、胸前被乳汁浸透大片深色湿痕的脸庞时,如遭九天审判之雷!
所有情欲迷障快感灰飞烟灭!
只剩冰冷恐惧羞耻和灵魂洞穿的剧痛!
他僵硬地低头看向身下。
身下,“李阳”(原版王雅)脸上情欲退潮,换上冰冷到极致、带着巨大复仇快意和刻骨怨毒的扭曲笑容!
她挑衅地、得意地、如胜利女王直视门口摇摇欲坠的王雅(主角),甚至在张伟依旧停留在体内的昂扬上,用力地、充满占有意味地收缩一下!
同时,穿着同款高跟鞋的脚,在沙发边缘暧昧炫耀地晃动,尖锐鞋跟反射冰冷光!
“呃啊——!”张伟发出被刺穿心脏的野兽惨嚎!
巨大羞耻、被愚弄狂怒、对门口妻子崩溃状态的恐惧吞噬他!
他如触电般从“李阳”体内抽身!
带出黏腻液体淫靡闪光。
他看着门口如抽走骨头的“小雅”,又看沙发上带着胜利冷笑、占据完美少年身体的妻子……精神世界雪崩倒塌!
“小雅!不!不是你想的!是她……她迷惑我!她骗我!念雅……”张伟语无伦次,脸色死灰,手忙脚乱抓衣物遮挡狼狈,眼神绝望恐慌。
动作太猛差点摔倒。
王雅(主角)什么也听不见。
耳中只有尖锐蜂鸣。
眼前只有沙发上散发情欲热气的身体,“李阳”那恶毒胜利笑容,仇人脚上的同款高跟鞋!
那具……比她更完美的复制品!
痛苦绝望如宇宙终结的冰冷黑暗吞没她。
感觉不到身体存在。
“噗通!”
在张伟撕心裂肺呼喊和“李阳”冰冷怨毒注视下,王雅(主角)身体如剪断所有提线的木偶,直挺挺向前扑倒在地!
额头重重撞击冰冷地砖,发出头皮发麻闷响!
金色卷发如破碎光环散落。
一只高跟鞋勉强挂在扭曲肿胀的右脚,另一只飞脱。
汹涌乳汁混合汗水泪水额角鲜血,在身下洇开深色绝望湿痕。
她一动不动,如失去生命的人偶,像被彻底碾碎剥夺颜色的残花。
惨白刺眼灯光下,炼狱景象凝固:张伟的惊恐崩溃赤裸狼狈,“李阳”的冰冷怨毒复仇快意,地板上王雅(主角)毫无生气的身体。
那具完美复刻并升级的“李阳”身体,穿着同款高跟鞋,成为原版王雅最致命成功的复仇勋章。
空气中弥漫情欲腥膻、乳汁甜腥、鲜血铁锈味,令人窒息绝望。
这个家,连同王雅(主角)的灵魂,被彻底碾成齑粉。镜中之狱,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