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恶婆娘,说我不懂女人……这多半也是真的。”
洁明跑去杂志社交稿,被总编淑芸臭骂回来。
虽然生气,不过也不无道理。
他又不是女人,当然不了解女人。
他真想拒绝所有这种无关痛痒的文章,而好好专心在他的黑暗犯罪纪实报导中。
不过淑芸已经清楚告诉他,不会刊登他的报导。
“哼,大不了老子换别的杂志社待。”
只是才华平庸,文笔普通的他,能在平面媒体界中有口饭吃已属不易,跳槽挖角这种事根本与他无缘。
想起这位超级总编淑芸小姐,洁明就有一肚子不甘。
他甚至怀疑人家比自己年纪还小,只不过在学生时代拿了几次全国性质的大奖,就被董事会看中,派来带领这家杂志社。
其实社里比她资深年长的编辑大有人在,况且,跑新闻作实录这种苦差事,女孩子家怎么能够体会?
除去业务关系,淑芸外表倒是像个清秀甜美的邻家女孩。洁明常常拿她做性幻想的对象,既安慰自己又可泄愤,真是一举两得。
当然,这是在毓雅出现以前的状况。集性感美艳于一身的毓雅,以及她不可思议地与自己声息互动的默契,每每让洁明有良缘天定的错觉。
自从姊姊带她走后,洁明天天思念着。
“主人,你回来啦。”
洁明一进家门口,就听到毓雅悦耳清脆的声音,还会有什么比这个更接近心想事成、美梦成真的事呢?
毓雅梳了个马尾,穿着贴身的T恤,和一样紧身的牛仔裤,配上一双有跟却不会太高的软皮短靴,英姿中透露着妩媚,帅气间洋溢着性感。
“美极了,帅呆了。”
文学底子不够的洁明,找不出更优美的形容词句。
不过他仔细一瞧,仍有些失望。
T恤里面,并没有看到胸罩的痕迹,而是一件厚实密不透光的束身小背心,而牛仔裤虽然贴身,质料也看似柔软,但始终无法穿透看出内裤的模样。
“毓雅喔毓雅……我不会再用催眠作弄你了。”
无论如何,洁明一看到毓雅仍是当场手舞足蹈起来:“治疗的情况如何?累了吗?我帮你倒茶去。”
他虽然很喜欢毓雅,可是对上回被她拿刀相向的场面还记忆犹新,一时之间还不敢太过接近。
毓雅“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主人要如何处置我,我怎敢有异议呢。主人有这个心不想捉弄我,我当然高兴……”
“别这样……”
毓雅不再生他的气,他反而感到浑身不自在:“这催眠指令已经下过好久了,早该失效才对。”
“瞧你开心成这样,连老姐有没有一起回来,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洁玲在一旁看到洁明这样喜欢毓雅,都有些吃味起来。
“啊,姐姐你回来啦。”
洁明赶紧请安问好:“毓雅她难道身陷于催眠中再也醒不过来了吗?”
一句带过后,还是关心毓雅。
“那倒不是,她现在可是清醒的很呢。”
毓雅堆着笑容猛点头:“很高兴又回到你的身边,主人。”
“可是……”
洁明有种不知是喜是悲的感觉。
“毓雅,你先上楼休息,我有话跟你主人说。”
洁玲支开毓雅。
“是……主人,毓雅告退了。”
毓雅顺从地上楼去了。
“我还赶时间,就长话短说吧。”
洁玲见毓雅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后,才开始解释:“有鉴于上回的失控,这次毓雅将清楚地认知你是她的主人,直到她被收养人士带走为止。而且,我已尽一切能力洗净,封闭她的记忆……我是说她精神上的障碍,让她将全付精神集中都投注于当下,已避免她那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的过去,烦扰她再度发病。”
“这样好吗?”
洁明一直对姐姐这么执着地全面掌控毓雅很有疑问。
“万一还是有紧急事情发生,之前的催眠指令还是有效……希望这次不会再出事了。”
洁玲匆匆收拾物品,整肃仪容后,便出门去了。
洁明望着老姐出门的背影,脑袋马上邪念四窜:“呵呵,我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如果毓雅能够帮我吹箫,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呢?……”
只是他的良心未泯:“不,我答应过她不再作弄她了,而且我要以我的真心诚意,去赢得她的芳心,当她的主人,不如说是男友,或者老公更好……可是有位美女喊你主人,这种福气需要几辈子才能修来呀……”
洁明敲敲自己的头,上楼探视毓雅。
“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毓雅一见到洁明,立刻迎上准备听命。
“别这样……”
洁明看毓雅这副必恭必敬的模样,反而有些难过:“好吧,我的吩咐是,从现在起,叫我小明。”
“是,小明……”
毓雅一头雾水,不明白洁明的动机。
“还有呀,不必对我唯命是从,你有任何意见跟想法,都可以提出来让我知道,好吗?”
“是的,主人……不,小明。”
整个“性奴天使”计画就是要毓雅对主人完全听话,绝对服从。结果主人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打破这个洗脑课程,毓雅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你等等……”
洁明忽然走到房外,打了通电话不知给谁,然后又笑咪咪地走了回来:“毓雅有好复杂的过去,不去理它可以吗?”
“不理了,反正一想就会头痛,不如集中精神应付当下比较实在。”
毓雅斩钉截铁地说,显然洁玲对她的洗脑进行得非常彻底。
洁明觉得无趣,于是移转话题:“毓雅,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了,你……会不会比较喜欢我了呢?”
一种奇妙的情愫正在毓雅心中滋长着,自从上回洁明说了“我爱你”之后。
她对洁明偶尔会有莫名的悸动,不过她实在不能确定什么:“毓雅一定尽力服侍主人。”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洁明听了毓雅的回答有些泄气:“好了,反正我接下来也没事,愿意跟我出去兜风吗?”
“是的,主……小明。”
毓雅顺从道。“性奴天使”洗脑改造的基本要求,就是尽心尽力满足主人的所有需求,以安抚自己被提升到和男性一般的欲求量。
若是平时主人无所需求,也要用心打扮自己,借由服饰妆扮,深化自己必须随时保持十足女性化的要求,和性奴的身分。
而这服饰妆扮,最重要的,要算是性感内衣、丁字裤,和丝袜的穿着了。
只是从毓雅身为女人到现在,洁玲一直禁止她尝试任何的胸罩、三角裤,更别提丝袜了。
如果为了运动方便,她也只穿束身式的背心、和四角生理裤。
洁玲的理由是,为了深化毓雅的性奴思维,让这些性感的贴身衣物从认定主人的那一刻起再开始穿着,会有更好的效果。
于是,在没有内在美的安抚之下,主人又不肯让她做任何服务,毓雅欲求不满的寂寞难耐,简直要濒临崩溃的边缘。
洁明不知道毓雅在想什么,看她愣在那边,便催促道:“我带你去看看平时我上班赶稿时住的地方。”
“原来你不住在这里?”
毓雅觉得洁明的行径很有趣。
“在外头乱来怎么能让正经八百的老姐知道。”
洁明眨了眨眼:“我对外都说我自己住,也用那边的地址,老姐管不到我的私生活圈的。”
他从后门牵出一台机车,并多带了一顶安全帽。
不需要洁明的搀扶,毓雅熟练地戴上安全帽,脚尖一掂,便轻盈上车。
洁明啧啧称奇,不过当毓雅的双峰靠紧在他的背上时,他立刻又魂飞四散了。
从洁明对车子的掌控,看得出这是他天天代步的工具。
然而今天有美女环抱在后,他的演出完全走样。
东摇西晃、忽快忽慢的,有时候甚至要毓雅在后面帮他压压重心以便平衡。
洁玲家在市郊山区,洁明这样的载人技术的确令人捏把冷汗。
不久之后,他们来到城里另一头的杂楼陋巷中。
虽然居住的环境和姊姊的山区别墅有天壤之别,然而他还是很骄傲的介绍:“我自己付的房租喔。”
他指了指房间的所在后,就准备去找停车位:“听房东说,之前的房客也是个男的,可是我在搬进来后打扫整理时,居然发现床下有件质料还算不错的短裙洋装。不知道他是变装客,还是女友留下的……总之,我就放在衣橱第一格抽屉里,有兴趣就拿回去吧。”
洁明牵车离开后,毓雅便迳自上楼。找到洁明的房间便用他给的钥匙开门。
忽然间,第六感告诉她,刚刚有人来过,而且很有可能还在附近。
毓雅不动声色,她拉开第一格抽屉,马上就找到洁明说的那件女装。
那是一件淡色迷彩的无袖连身短裙,质料轻薄贴身,毓雅一看就非常喜爱。
她于是想找镜子好将衣服放在自己身上比试。
说时迟,那时快。橱后床旁的死角,忽然闪出两条人影,也不管毓雅是个女流之辈,朝着她的门面就是一拳过去。
“男人要懂得怜香惜玉。”
只见毓雅身子轻巧的一挪,出拳的那名男子便扑了个空。
他没料到会如此,立刻回身想出第二拳,只可惜为时已晚。
毓雅像条鬼魅似的绕着他,罩住他八方去路,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八个方向连续出拳,虽然都不中要害,却让男子痛到跌落在地,一时之间还无法再度站起。
另一名男子当场看呆了。
“还不快滚!”
毓雅假装比出武功架式,才比到一半,两人便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了。
“会在光天化日下找上门,洁明有危险!”
这是毓雅见两人仓皇逃远后的第一个想法。
毓雅舒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等洁明。
这房间面积不大,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桌子、椅子、床铺、衣橱……一个人的生活必备,样样都有。
毓雅环顾四周,一种似层相识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洁玲告诉她,任何跟过去有关的联想,都是发病的前兆。
为了避免,她最好不要再去多想。
她于是打起精神四处检查,看看那两个人到底要什么。
她有些懊悔赶走那两人,如果询问一番,也许会知道什么。
就对方恶行恶状的模样看来,多半是走江湖的黑道份子。
以洁明这般稚嫩的社会历练,毓雅不确定他有多少能耐可以应付。
终于,洁明上楼了。
他一见到毓雅,就连声道歉:“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刚刚碰到房东,说要挨家挨户喷洒杀虫药水,所以不能久待……我再带你去好玩的地方,我已经想好了。”
“小明,我有一点感想,不知道可不可以说。”
毓雅一见到主人,一种强烈的卑微心态马上浮起,她低头小声说。
“唉呀,别这样,有什么意见想法,尽管开口……真不明白为何姊姊会把你弄成这样,这叫做治疗吗?”
洁明转了转眼睛,忽然一副趣味盎然的模样:“那告诉我,你有喜欢我吗?”
“这个……主人要我喜欢主人,我一定喜欢。”
毓雅实在搞不清楚洁明在想什么,自己都是他的性奴了,他还那么在乎喜不喜欢这件事。
“真是既无趣又狡猾的答案。”
洁明以退为进:“算了,大概除去主人的身分,你根本连理都懒得理我。”
“不是这样的……”
毓雅喊冤。
“哪是怎样呢?”
洁明假装竖起耳朵。
“唔……这个……”
毓雅红脸低头。
洁明见她害躁娇羞的模样,欢喜到不行了。不过他还是打算放毓雅一马:“好了,不是说好叫我小明就好了嘛……你到底有什么建议呀。”
毓雅被洁明弄得心头小鹿乱撞,花了一些力气,才又镇定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搬回去跟姊姊住吧。”
“为什么呢?你不喜欢这里呀?”
洁明心想这位毓雅小姐以前大概是千金少奶奶,才会对这样的陋居简室感到不太习惯。
“这个地方不太卫生……而且,我想你姐一定希望我最好待在她家。如果我以后要常和你混在一起,这里的确不太方便。”
毓雅死掰硬掰,还是觉得自己的美色比较好用。
“真的吗?你想和我鬼混啊?那我怎么会不肯搬哩。”
洁明沾沾自喜地想着:果然真心能感动天地;我是她的主人,要她跟我在一起,她又怎会不从?可是你看,这回我完全没有逼她喔……
他看到毓雅手中还拿着那件洋装,于是问道:“喜欢吗?”
毓雅点点头:“还有呀,你来搬家时,我也想过来一起帮你收拾,好吗?”
“当然好啊。”
洁明欣喜若狂,毓雅这样的表现,就等于说她在喜欢自己一样:“走吧,我们再去兜风吧。”
他一把抓起毓雅就往楼下冲。
“等等……我们换别的交通工具好吗?刚刚匆匆出来,只穿这样,有点略嫌不足。”
毓雅和洁明来到摩托车旁,不自主地摸摸自己的手臂。的确,她那件单薄的T恤,面对骑车时的强风根本无济于事。
“这有什么。”
洁明听了立刻耍帅,将自己的夹克一脱,交到毓雅手上。
“你在前面,比较需要挡风啦。”
毓雅不肯接受。
“开玩笑,拿去。这是主人的命令。”
于是他们又重新上路。
洁明嘴上说是要狠狠飙车,实际上却比优良驾驶还要温文儒雅。
可是不知怎么地,毓雅坐在后头虽然还算平稳,她的双手,拦在洁明的腰际,却是越抱越紧……